在大家的记忆中,
拓跋院长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严厉的同时,成熟而稳重,他的每一次钢琴授课,给人的感觉,都是铿锵有力中,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而现在,拓拔院长所展现出来的攻击性,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林天,居然能逼到让院长全力以赴了吗?!
此时的演奏。
已经从一开始的“合作”,彻底变为了“对抗”。
而就在拓跋建辉施展出自己的爆发力后,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便压制住了林天的钢琴。
整个音乐的节奏,已经被拓跋建辉牢牢抓在了手心里。
还是太年轻了——后辈!!
拓跋建辉心中大笑起来,不过,这种喜悦,仅仅只持续了三秒。
三秒后。
作为音乐指挥家,有着非凡音乐理解的拓跋建辉。
却在此刻,忽然愣住了。
怎么回事?
“.”
当节奏被他抓在手里时,林天的钢琴,得以更加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不对
拓跋建辉眉头一皱,意识到情况不简单。
林天的音色.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拓跋建辉并没有感受到他所渴望的那种对抗力他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将林天压制了下去。
就好像,他捅出去的所有利刃,都被对方一步步的后退,统统躲闪掉了。
然后主动将节奏的主导权,让给了自己。
这是在干什么?
拓跋建辉看向了眼前的年轻人。
他意识到,林天根本没有打算跟他正面碰撞。
拓跋建辉有些迷惑,他发觉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跟自己碰撞。
那么
刚才主动出击,将节奏拉至高点,是为了
——搞清楚,老头。
林天看着拓跋建辉,嘴角微微上扬。
一双眼睛,告诉了拓跋建辉答案。
——我们是可是在合奏啊。
拓跋建辉猛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向了林天身旁的位置。
此刻,
甘言雨面色平静。
纵使耳畔不断传来音乐之声,但此时,甘言雨的世界中,只剩下了面前的甘华。
“爷爷,为什么你这么利害,却不去比赛哇?”
七岁的小甘言雨,那一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第一次对爷爷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时,她学习大提琴,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虽然她柔弱的小手,还没能靠自己将笨重的大提琴独立摆好,但已经能够看清楚很多是是非非了,
“你给我看的比赛录像,我觉得他们都拉的没有你好啊。”
甘言雨发出稚嫩的声音,指着电视机,满脸都写着不甘心,
“爷爷比他们厉害多了,为什么在上面比赛的是他们?”
甘华闻声,先是一愣,目光有些恍惚。
沉默了一会,随即,将甘言雨扯入怀中,宠溺地笑了:
“其实,每个人啊,拉大提琴的理由,都是不一样的,但相同的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那爷爷的任务,一定是世界冠军吧!”甘言雨开心地叫到。
在小甘言雨的眼里,爷爷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拿到冠军的。她所看到的所有录像带里面的大提琴家,包括爷爷带她去的音乐厅里听的演奏
那些人,跟爷爷比起来,根本就不行哇!
“以前呢,是这样没错。”
甘华柔声说道,
“但是呢,现在不是了,爷爷的人生,在一场比赛里,已经发生了改变。”
“爷爷的任务,在你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现在,爷爷需要你,去帮助爷爷的人生,画上这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