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
就好像是触碰到了潜藏在大脑深层某个无法解开的密码锁的一样,当甘华再次拨弄尘封的密码,竟有那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
将近20年前,那场位于巴黎的演奏究竟是怎么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让整个乐团分崩离析的.
“看来你确实是老糊涂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拓跋建辉将手拍在了甘华的胳膊上。
他看向电视机,平静地说道,
“那场演奏,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
噔噔咚——
一瞬间,
甘华的心脏在第三个节拍的跳动时,猛地收紧了一下。
他抬起头,跟随拓跋建辉的目光,看向了电视机,在看到评委席的那个身影时,瞳孔骤然间放大。
“对”
“我想起来了。”
甘华喃喃。
因为那个“重要客人”的出现。
整个乐团,就将此次巡演,视为“有可能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长达4年的巡演,跨越三十多个国家,上百场演奏会,许多团内元老都因为支撑不住庞大的开销而已经离去,顶替的,大多都是新人,整个乐团几乎是摇摇晃晃地走到现在。
现在,
可能会因为这场巡演,迎来他们想要的结局,也可能彻底功亏一篑,失去希望。
一切,
都要取决于,能否让这位“重要客人”满意。
让他看到,古典音乐,仍然有它所必须存在的意义!
团长拓跋建辉咬紧牙关,命令乐团所有成员务必拿出最佳的状态对待这场演奏。
自己,则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舞台上。”
休息室中,拓跋建辉是这样死死拽着甘华的胳膊,将嘴唇咬出了血。
他非常清楚,现在的乐团中,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新人,早已经不能同刚刚巡演那时候对比。
但即便如此,
拓跋建辉仍然必须抓住这一颗稻草.
他瞪大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了四十岁的甘华,甘华哭着抓着拓跋建辉的胳膊,发誓一定会全力以赴。
这一幕,
被恰好路过的年轻长笛手看在眼里。
这个乐团里年轻的长笛手,名字叫姚星。
等所有人从这场噩梦一般疯狂的孤注一掷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面前,
姚星站在乐团的正中央,汗水打湿头发,眼神空洞,面如死色,似乎已经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燃烧了一遍,瘫软的手已经无法握紧长笛,手中的乐器掉在了地上。
在演奏完全结束的前一秒,
“扑通——”
少年摔倒在了地上。
同时带走的,还有整个乐团的希望。
“那场演奏,我就坐在舞台下,看完了整个过程。”
姚瀚抬起头,望着天板,神色有些恍惚。
“.”
“你那哥哥,后来怎么样了?”
贺书墨听完姚瀚讲述的故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躺在病床上,哭着拉着我的手,终日只会念叨着:‘我搞砸了一切’‘我毁了古典音乐’‘我没能挽救所有人’.大抵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