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速读谷

菜单

“老人家,照看这些孩子辛苦。”

郑均衣袖一闪,从袖口摸出了两锭银子,放在了老嫗的陶碗里。

金属相撞击的声音登时惊得原本玩闹的孩子们一阵静默,而老嫗对此也大感意外,赶忙颤巍巍的拉著孩子们下跪,枯瘦的手紧紧地攥著衣角,声音沙哑,但却多了一份激动:“贵人公侯万代!大恩大德,老婆子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贵人……”

郑均抬手虚扶,温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

说罢,郑均目光扫过这些孩子,大的不过十二三岁,小的也才七八岁,个个面黄肌瘦,却都睁著黑亮的眼睛怯生生地望著郑均。

“这些孩子……”

郑均顿了顿,双眸一扫,便就將他们的来歷明白了个七七八八:“都是战歿战士的遗孤?”

老嫗闻言,眼眶登时一红,用脏的不成样子的袖子擦了擦眼角:“是啊……都是苦命的孩子,前些年岁,那北戎的可汗造反,西狄人也隨之南下劫掠,我儿乃是肃州军都头,战歿了。”

说到此处,老嫗的声音哽咽,粗糙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身边一个小男孩的脑袋:“这孩子他爹,就是跟著我儿一起出塞的,还有这几个,他们父亲都是当年战歿的肃州兵……”

郑均闻言,不由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问道:“朝廷的抚恤呢?”

听到郑均这么说,这老嫗登时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惶恐不安的蜷缩在土墙的角落里:“你……你……”

郑均见此,当即蹲下身子,对她说道:“老人家不用害怕,在下当年也在军旅之中任职,见了老人家与这些孩子,也是物伤其类。”

见这老嫗依然害怕,郑钧也不得不亮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一念至此,郑均隨意摸出一锭银子,只是一念而过,便將这银子篆刻成了一道精美的印章,送到了对方手中,张口道:“老人家放心,在下乃是云朔郡王同族之人,当朝大学士蔡茂,乃我家长辈是也!”

云朔郡王,即郑均的天使投资人,至亲兄弟蔡勛。

借用蔡家名头,也算是显赫了。

毕竟若是真正公开自己的身份,没人会相信当朝皇帝会到此地。

郑均这般介绍了一番自己,再加上出手显然如此阔绰,终於让这个老嫗重新安静了下来。

虽然如此,但这老嫗依然畏惧,像是被烙铁烫过的老马,连听见鞭响都会肌肉抽搐。

这般戒备,绝非寻常。

郑均也明白了。

这妇人定是被贵族欺辱过,甚至可能被那些本该护佑百姓的官差亲手推进过火坑。

在她眼里,所有穿锦袍、佩官印的,都是会吃人的豺狼。

郑均眸中暗芒一闪而逝,唇角却是带著温和的笑容,俯身扶住老嫗颤抖的手臂,声音比三月的溪水还柔和:“人家以后不需要担心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您与这些孩子。”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那老嫗似乎也是信了郑均之言,眼角带泪,哭泣出声。

而几个孩子一见老嫗泣泪,立刻就上前抱住祖母,相拥而哭。

郑均见此,便张口问道:“老人家可有什么冤屈或者委屈?不妨与我说说。”

说到此处,郑均的眼眸不由冰冷至极。

老嫗闻言,浑身一颤,浑浊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老嫗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郑均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呜咽。

那哭声起初还压抑著,渐渐便如决堤之水,混著十余年的血泪倾泻而出。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著,时而捶胸顿足,时而仰天悲號,那些积压已久的冤屈,此刻终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而郑均的表情,逐渐有些阴冷了起来。

抚恤,自然是有的。

不过在层层剥削之下,落到老嫗与这些孩子家人手里的,不过几两银子而已。

老嫗的儿子曾是肃州军都头,战死之前立下了战功,经內阁审批,特许这位老嫗之孙入肃州军事学堂进学。

上一页目录下一页

相关小说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