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看的明白,但她却不能说的明白。
“以老爷之才,当是入阁拜相才对。”
“哈哈。”钱谦益大笑几声,不是开心,而是苦笑。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夫人你向来聪慧,何时也学得那般言巧语哄骗我了?”
“老爷我自拥立潞王始,就从老家常熟赶至应天,多日奔波,到头来,还是无缘『衣冠禽兽』。”
柳如是位列秦淮八艷,名冠江南的才女。
能在秦淮河上打出名声的,绝不同於寻常的歌舞姬。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信手拈来的基本功。
宫廷秘闻,官员軼事,不过攀谈人际的腹中存言。
朝堂政务,国事军略,更是能论述一二。
如此才女,终不过是风尘而已。
钱谦益,名满天下的大儒,其才学深深吸引著柳如是。
二人成亲时,不顾世俗反对,以大礼迎娶进门。
在家中,钱谦益更是尊自己为“夫人”。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柳如是早就深深地依偎在钱谦益的身旁。
见丈夫如此,柳如是连忙宽慰。
“老爷有大才,只是如今潜龙在渊。”
“谢安石尚且东山养志,假以时日,老爷定能一飞冲天,断不至明珠蒙尘。”
“断不至明珠蒙尘?”钱谦益又是一声苦笑。
“夫人,你怎么还会相信如此天真的话。”
“明珠,不要说是蒙上一层尘土了,就是隨便找个地方一放,它的光芒,別人也不会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