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兄袭职时遇到的麻烦,事后我听说了一些。”
“人走茶凉,兵部的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不过,生气归生气,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杜文焕用手指了指门外,“外面声响震天,士兵都在训练,皇上的本钱,可全砸进了京营。”
“兵部的张尚书刚上任,又深得皇上信任。京营被皇上寄予厚望,而你刘参將,又蒙皇帝拔擢,充参將,领一营。”
“金吾左卫是上直卫,由皇上亲领,不隶五军都督府。”
“这个时候如果和兵部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所有人的脸上,都不好看。”
杜文焕年少成名,不到四十岁就官拜总兵,有些事情,看的是要比刘俊这个没落的將门子弟更为清楚。
皇帝、勛贵、武將、东林党、阉党余部、马士英、北方出身的官员,彼此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的政治平衡。
京营,就是在这种情况被拿上檯面,倾尽资源打造。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火星,都有可能引发一场大火。
杜文焕老了。
江湖越老胆越小。
前半生军中翘楚,后半生顛沛不顺。
杜文焕宦海起伏几十年,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想求稳。
他既想维护刘俊这个军中后辈,又想安安稳稳的训练好京营,博得皇帝青睞,以求將迁安伯的爵位,传给子孙。
刘俊没想到杜文焕会同他讲这么多,他行了一礼。
“多谢迁安伯指点。”
“可袭职的事,我已经拍著胸脯答应人家了。要是办不成,我这以后没脸在军中待了。”
杜文焕笑道:“下面的人能服你,你才能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