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之兄,听北京逃回来的官员说,你寧死不降闯贼,士林皆以你为文丞相。”
“今日见贤弟安然无恙,真是苍天有眼。”
方以志嘆了口气,“我也是命好,遇上了一个好心的船老大,沿著运河把我一路带到淮安。”
“密之兄,你的腿?”
“闯贼打的,在船上用过药了,就是还没好利索。”
陈子龙回头看向自己的僕人,“去最近的客栈,开一个房间,让他们备好热水。”
“另外,再请郎中过去。”
“是。”那僕人应声离去。
“密之兄。”陈子龙看向方以智,“我此次奉命巡阅江南副总兵刘肇基部,这就准备回京復命。”
“洗个澡,换身衣服,等郎中看过,要是没什么大碍,就隨我一同回南京吧。”
“令尊已经高任兵部左侍郎,儿行千里母担忧,还是儘快回家看看吧。”
想起父母,方以智一度哽咽,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那僕人是陈子龙的老家人了,办事麻利,很快就按吩咐办好了事。
客栈中,方以智结结实实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光是洗澡水就换了三回。
衣服,现做肯定是来不及,陈子龙就將自己隨性带的换洗衣服借给方以智一套。
“谢天谢地。”望著焕然一新的方以智,陈子龙长舒一口气。
“没伤著骨头,按时用药,静心休养即可。”
“就是腿上伤口过后的长疤,怕是要跟密之兄一辈子了。”
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方以智,早就看开了。
“没事,反正去我早就娶媳妇了。”
“哈哈。”陈子龙一阵欢笑。
“见密之兄如此,我就放心了。”
“船已备好,咱们这就赶去码头,登船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