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先遭建奴蹂,又遭闯贼逞凶,百姓苦不堪言,难以度日。”
“衍圣公府既在东,又怎忍见家乡父老困顿无动於衷。”
“本来,府中就打算出资十万两,以救济百姓。如今正好中丞前来,此事还是交由巡抚衙门来做,更为合適。”
十万,十万,又十万。
三十万两银子出去了。
与此同时,孔胤植对朱大典的称呼,也由“老公祖”再度恢復为“中丞”。
朱大典也觉得差不多了,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反正案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完结。
只要案子不完结,那就有的是机会。
在朱大典眼里,衍圣公府儼然成为了一个充电宝。
等电量耗完了,也就到报废的时候了。
甚至,朱大典心中还有了更大胆的猜测。或许,衍圣公府还会投降建奴。
毕竞有金、元的前车之鑑,再来一个清,也不奇怪。
读书人的牌坊投降建奴,想想都刺激。
衍圣公府的案子先缓几天,不能立马查办抄家。不然,容易產生为了钱財而查抄圣府的不利舆论。
朱大典自己名声无所谓,但他不能让皇帝为难。
皇帝登基不久,衍圣公府的牌子,还是再掛几天的好。
等局势稍做稳定,朱大典有的是办法將衍圣公府的案子办成铁案。
“那本院就替山东百姓,谢过衍圣公了。”
孔胤植苦笑道:“哪里,哪里。”
“衍圣公府既为圣人之后,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对了。”朱大典提醒道。
“曲阜知县因保境不利,以衍圣公府遭闯贼袭,已被免职。”
“新任曲阜知县,马上就会履任。”
孔胤植一愣,曲阜知县向来由孔家人世袭,如今,竟然被朝廷换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曲阜是大明治下,任免官吏,自是朝廷定夺。衍圣公府,定当遵从朝廷之令。”
朱大典倒是很满意孔胤植的態度。
只是,孔胤植不知道的是,新任曲阜知县上任后的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清查田亩,厘定税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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