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洪承畴这位大明柱石,降了建奴。
洪承畴这个名字,黄澍可谓是如雷贯耳。
只是,黄澍高中进士时,洪承畴已经就任蓟辽总督,黄澍和他没有接触。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同为大明朝的臣子,无缘相见。
同为大清朝的臣子,反是阴差阳错的见了面,倒也算一种別样的缘分。
“原来是洪先生,失敬失敬。”
黄澍见多尔袞称洪承畴为先生,他就未以官职称呼,也跟著称了先生,显得尊敬。
“黄学士客气。”
以洪承畴的资歷、能力,不可能称黄澍为先生,只是以官职相称。
“黄学士,洪某有事要请教,还望黄学士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黄澍瞧不起范文程,但他是真的不敢在洪承畴面前充大头”先生有话儘管问,晚生定知无不言。”
洪承畴开门见山,“那我有话就直说了,明廷现在有多少兵力?”
黄澍想了想,“若说兵力,各地镇戍的营兵、在册的卫所兵、新编的募兵、
水师、土司兵,零零散散加一起,估计能有百万。”
“不过要是单论能上阵的士兵,这个数字,则要大打折扣。”
洪承畴是大明朝的顶级军事家,他对於大明朝的军队情况很熟悉。
他压根就不会被这种笼统的数字所迷惑,直接问道:“明廷能拿得出多少战兵?”
“晚生只在湖广任过职,后又在南京附近逗留几天。因此,对於这两处的情况相对熟悉,其他地方的兵力情况,不算熟悉。”
湖广常年处於南方剿贼的一线,南京如今又成为了大明朝的国都。
以南京、湖广的军队情况,洪承畴不难推测出其他地区的明军兵力。
“那黄学士就请说一说湖广和南京的情况吧。”
“是。”黄澍嘴里说著是,可他的眼神却瞟向多尔袞。
大家都是叛徒,叛变的对象都是大清朝。
大清摄政王多尔袞在此,黄澍不可能傻了吧唧的不经过多尔袞的同意就什么话都往外说。
多尔袞对他点点头,得到授意,黄澍这才说起来。
“湖广的军队,当以寧南侯左良玉为首。其余的兵马,不值一提,构不成什么威胁。”
“就算湖广在练兵,但没个一年半载,不可能取得成效。真正棘手的还是左良玉。”
“左良玉號称有八十万大军,但实际战兵有多少,左良玉从未透露出过真实数字。”
“左良玉有个习惯,不仅喜欢招降流寇,还经常將流民裹挟进军队。”
“根据崇禎十六年的题报,左良玉部士兵降丁约三四万,小子妇女约二十万。”
“当然,这里面都带有一个“约”字,这两个数字,也只是大概数字。”
“左良玉太喜欢將流寇、流民、难民、地痞等人裹挟进军队,真正的数字除了左良玉之外,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因此,也只能去推测。”
“若是真的推测起来,左良玉即使將投降流寇算在內,能拿得出手的不过四万人。”
“就算按照左良玉吹嘘的那样去考量,最多最多,也就是五万人。
五万战兵,洪承畴也觉得这是个最大的数字了。
再多的话,士兵是不从事生產的,就算左良玉再纵容士兵劫掠百姓,他也养不起那么多的脱產士兵。
何况湖广还有明廷的军队在制衡著左良玉,这些兵也需要湖广供养。
“南京的兵呢?”
“晚生只是听闻,皇帝下令整训京营,练兵六万。”
“不过以明廷官员的德行,六万兵,能落到实处的,有四万就算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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