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佳!”那中年將领闻言衝著一年轻將领喊道。
“带人去保护瑞王殿下。”
“是。”一队骑兵应声疾驰至张奏凯身边。
“瑞王殿下在哪?”
瑞王那一身亲王蟒袍太过耀眼,出去就是活靶子,为了方便早就换为了儒衫。
“瑞王殿下在此。”指挥顾景忙的招呼示意。
跟在明军身后的,是大队步兵。
冯双礼见明军援军中,有很多不同於明军服饰之人,亦是不同於土司兵。
进入四川前,张可望为了保证知己知彼,下令让各营將领熟悉四川情况。
得益於此,冯双礼当即就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一西番的番兵。
知道了这些人是番兵,那前来救援重庆的明军的来源也呼之欲出—一松潘。
眼见明军越战越勇,更要命的是,明军还大喊著:“张献忠已死,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並且,见明军势大,从旁处赶来支援的西军士兵,也说著,“大王死了。”
西军老营的弟兄,冯双礼是不担心的,但那些半路加入西军的士兵,冯双礼不敢不担心。
张献忠治军,靠的不是威,而是狼。
老营的兵,都是宝贝,张献忠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是惯著的。
可其他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稍有差池,挨打都是轻的。
他们对於张献忠,不是服气,而是害怕。
听到张献忠的死讯,他们希望这是真的,但又害怕这是真的。
不管真假,他们已经乱了。
冯双礼知道军心已乱,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当机立断,“撤。”
那中年將领对著刚刚那年轻將领吩咐道:“追,但別追太狠了,把声势造出来。”
“明白。”
吩咐完,那中年將领翻身下马,走到瑞王面前行礼。
“末將护卫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张奏凯赶来向瑞王介绍,“殿下,这位是松潘副总兵朱化龙將军。”
“原来是朱將军。”瑞王亲自扶起朱化龙。
“有劳朱將军前来相救。若不是將军拼死前来,本王怕是难逃贼寇魔爪。”
朱化龙:“殿下,城中还有危险,安全起见,还请殿下先出城暂避。”
瑞王没有拒绝,“如此也好。”
朱化龙当即吩咐,“许游击,护送殿下离开。”
张奏凯:“顾指挥,护送殿下离开。”
城中的明军被西军包围,城外的西军又受明军袭杀。
重庆城,再度陷入混战。
看瑞王离开,张奏凯紧绷的神经终於得以鬆懈。
“朱將军,您怎么会来?”
“我不来,重庆不就丟了?”
“那松潘不守了?”
朱化龙:“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事,我就把兵力都抽调来了。”
“不止松潘,防备陕西闯贼的部分兵力,以及成都周边的战兵,也都来了。”
张奏凯很是惊讶,“孤注一掷啊。”
“身家性命全押上了,可这一战若是不成,四川的最后一丝元气也没了。”
“龙中丞和刘总镇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刘按台更没有如此大胆。”
“况且,就算是將成都周边的战兵全调来,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大的阵势?”
朱化龙解释道:“不仅成都,曾英、杨展他们將其他地区的官兵也抽空了。”
“还有,京营兵也来。”
张奏凯若有所思,“京营兵?”
“这么大手笔,是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