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犹带体温的残破箭羽,一支带着燃烧的鹰隼翎毛,一支嵌着寒冰里沁透的黑隼铁羽,无声地分别落进下方冰冷的石穴裂隙和上方肆虐的火海。
炼狱未熄。
死气凝成了新的胎衣。
冰冷!碾压!无处不在的冰棱潭水如同亿万根钢锥,从每一个毛孔扎进骨髓深处。常白山的残躯被强行固定在狭窄的石穴入口,靠着那具被水流推来、半塞住洞口的焦黑影骑尸骸。
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牵扯着肩背被绞索撕裂的巨大创口,痛得像钝锯在活生生锯开脊椎。
高烧如同在冰层下燃烧的鬼火,将他脑髓烤成粘稠滚烫的岩浆,视野里全是蠕动爆裂的猩红光斑与刺骨的幽蓝冰影。
窒息感被暂时遏制,但肺部每一次痉挛的呼吸,都吸进带着尸体腐烂和金属锈腥的冰寒水气。
喉管、胸腔深处如同塞满了冰碴和火炭的混合物。
冰冷与灼热在地狱的熔炉里对冲,碾磨着残存的意志。
舌下的骨匣!
那从卡里贡尸体上撕下的最后一点附着物,此刻成了他灵魂深处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冰冷的兽骨棱角死死嵌在冻僵的牙关下,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战栗或呛咳,都让那尖锐的骨缘更深地刮擦着脆弱的颊肉和舌苔边缘!
细微,却持续、清晰!如同黑暗中用石头刻下带血的刻痕!
提醒着他,不能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