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影悄然浮现。
“这洛州城，太‘干净’了。”秦明声音平淡，“沿途郡县，多少皆有积弊显现，唯这洛州，政通人和，仓廪充实，案无积卷，民无怨言…仿佛世外桃源。”
“陛下明鉴。”影七低声道，“洛州刺史王允，出身太原王氏，为官素有清名。然…据属下沿途零星所闻，洛州赋税之重，冠绝京畿，只是手段…更为隐蔽。去岁曾有农户因欠‘修河捐’而被逼卖女，其女投河自尽，老者赴京告状，却…不知所踪。”
秦明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清名？”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朕，最不信的便是这‘清名’二字。准备一下，朕要看看，这洛州‘盛世’之下，究竟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是夜，洛州行宫灯火通明，刺史王允率众官恭敬献上盛宴，为陛下接风洗尘。席间，王允举止得体，言谈恭谨，汇报政务条理清晰，滴水不漏，俨然一副干吏能臣模样。众官亦纷纷附和，歌功颂德，将洛州描绘得如同人间乐土。
秦明端坐主位，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问及赋税、刑狱、漕运等细节，王允皆对答如流，数据详实，看似毫无破绽。
宴席至半，忽闻宫外传来隐约喧哗。
王允眉头微蹙，正欲起身查看，秦明却抬手制止：“些许骚动，何劳刺史亲往？交由侍卫处置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