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潘洪写信,隐去潘筠,他将这一月来发生的大事都写在信中,并不避开锦衣卫监察。
这些事情一查便知,他不过是如实告知兄长而已,锦衣卫也不能拿他怎幺样。
信中说,自潘洪流放后,他们一家在京城难以为继,本来就决定回乡。
前不久,锦衣卫借口搜查他们藏匿人犯家眷冲入家中……京城实在过不下去,所以潘涛决定携老母亲回常州老家。
潘涛不知要怎幺告诉潘洪,小侄女离开之后就没了消息,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更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小侄女身上的神异之处。
因怕他远在大同担忧,他只能违心的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虽然波折,好在内外都安排好,不必忧虑。
看完信,潘洪已经冷静下来,他打开那张汇单看,这幺大一笔钱,就算是老二,要拿出来也不容易。
筠儿一个孩子,又独自离家,哪来这幺多的钱?
潘洪对两个儿子道:「把笔墨拿来,我要写信。」
潘钰看到汇单眼睛一亮,凑上去问道:「爹,这是哪位叔叔寄来的?好有钱啊。」
本来想压着汇票暂时不用,等潘筠回信的潘洪一擡头就看到次子瘦到脱相的脸,他喉咙顿时跟被水泥封住一般,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是……是一个朋友寄来的,以后告诉你,你不要乱叫,」他将汇单递给长子,道:「你一会儿和钰儿再走一趟,去钱庄把钱取出来,要九十两的银票,全都要小额的,其余的,你换成碎银子或者铜板,先把钱带回来,改天有空了,我们再去置办东西。」
潘岳应下,接过汇单收好。
「取钱的对令是「粉节霜筠谩岁寒」,快去吧,趁着保长没找上门来。」
潘岳听到对令惊讶,潘钰更是直接惊呼,「爹,这不是妹妹的名字吗?」
潘洪冲俩人挥手,「不要废话,快去。」
潘岳就拉着潘钰出去,潘钰总觉得不太对,拽住大哥问,「这是谁啊?怎幺用咱小妹的名字做对令?」
「出了门你就少说话。」
这流放村里鱼龙混杂,小妹又是那样的情况,他们还是少提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