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掉功法后还要等张惟良被抓回来,定好罪后才被赶下山去。
农知一的认罪重要,却又似乎没那幺重要。
他赤红着眼睛擡起头来看向潘筠,「潘筠,你知道我们普通人修道有多难吗?你知道我们要在学宫里活下去有多困难吗?」
「我当然知道,」潘筠冷冷地道:「他们不仅要承受一些来自上层阶级的压迫,还要承受来自于你们的恶意,被你们抢钱,抢资源,还要被你们揍,普通人修道可太难了。」
农知一:「我修道之初也被人抢,被人揍,谁又能给我做主?我不去抢别人,别人就要来抢我!」
「这话就要问林堂主和张院主了,」潘筠凌厉的看向俩人,「学宫的规矩是摆设吗?修道之人皆要修心,结果我们别说问及大道,小小的一个学宫就这幺多争斗,未曾与天斗,倒是先与人斗起来了。」
潘筠反过来质问农知一,「你为什幺不质问师长?学宫到底是教我们修道,教我们正义,还是教我们心思阴暗,争斗不休的?你欺软怕硬,不敢去质问管理学宫的师长,却反过来欺负比你还弱小的同门,屠龙者终成恶龙,农知一,你连问道的勇气都没有,怎幺去追求大道?」
农知一嘴唇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靖乐和张子望等院主脸上则是青白一片,就连娄桐都羞恼不已。
潘筠却还不肯放过他们,擡头问林靖乐,「林堂主,若说两日前我的愤怒是罪,是没有把学宫当成自己的家,那此刻,我真心将学堂当成我的家,我希望它能越来越好,我希望它能传承千百年。」
「所以,我希望它能改过不好的,维持好的,请您回答我,学宫风气如此,刑法堂有没有责任?诸位院主有没有责任?」
林靖乐眼中似乎闪着火光,他定定地看着潘筠道:「有!我和诸位院主皆有罪,我愿认罪。」
张子望不悦:「林堂主!」
林靖乐道:「张院主,疥疮已发脓,再不清除,全身就要溃烂了。」
张子望:「欲速则不达,林堂主,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而且真人不在,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林靖乐:「区区小事,何须真人在场?我等不过是清除学宫里的顽徒,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罢了。维护学宫内规矩清明,本就是刑法堂之责。」
「是吗?」张子望道:「只怕你不只想整顿刑法堂而已吧?」
他看向其余院主,问道:「公则,娄师妹,薛院主,你们怎幺看?」
王公则:「事关重大,还是等真人回来再说吧。」
薛院主则是皱了皱眉,「学宫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这几年学宫风气越来越不好,不过子望担忧的也没错,的确要小心一点儿,以免出岔子。」
娄桐皱着眉头没说话,不由的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玄妙。
玄妙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给她回应,而是直接嗤笑道:「整顿一下学宫的规矩而已,这样的小事也要真人回来才能办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学宫真的是真人控制的呢,但他一年倒有大半时间在外面,不知道这学宫平时都是谁在维持。」
张子方,「离妹,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你都不是学宫的人了,现在是我们学宫内部议事。」
玄妙向他走了几步,冷冷地道:「我的确不是学宫的人了,但我还姓张,我就说了,怎幺了?」
熟悉的争吵味道,潘筠干脆往后一坐,坐在自己的脚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