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见他眼底含泪,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握着他的手就不由紧了紧,低声道:「老师,严惩杨稷有很多种方法,或流放,或坐监都可,只要您能好起来,
朕一定都答应你。」
眼泪不知不觉间从眼角滑落,杨士奇伤心到不能自已,只是看着皇帝一言不发。
朱祁镇坐了许久,也没再听到杨士奇说一句话,他似乎累极了,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他的手,连呼吸都浅淡了。
朱祁镇吓得不轻,连忙让太医进来看他。
太医把过脉后只能道:「当以静养为主。』
朱祁镇便只能让杨士奇多休息。
他一走,太医就悄声和老管家道:「府上早做准备吧。」
老管家一听,涕泪横流:「求太医援手,我们二老爷正在回京的路上,好歹,好歹让我们老太爷见一面。」
太医闻言叹息:「我只能尽力而为,但———·唉,他还有几日到?」
老管家连忙算日子,「算时间,最迟后日便到。」
太医一脸为难,老管家看得心都凉了,这是两天的时间都没了吗?
杨士奇在屋里发出了声响,老管家连忙擦干眼泪,挤出笑容进去。
杨士奇道:「准备笔墨,我要写几封信。」
但他连说话都困难,更不要说写字了,笔握在手中,他的手便不住的抖,半响都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杨士奇没料到自己有一日竟是不能明言,连字也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