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皇后也有些心动。
然后,汪皇后就发现了,孙太后不是在为先帝伤心,而是在为先帝愤懑,且她是单纯的不喜欢她,不想见她。
汪皇后可不是钱皇后,钱皇后性格柔顺,谁对她坏,她都不太介意,但汪皇后的脾气却是遇弱则弱,遇强则更强。
也是因此,新婚以来,她跟皇帝感情好,但偶尔也吵架,每次吵架都是皇帝跟她犯牛脾气。
要不是有潘筠的黄符本勾着,朱祁钰的脾气又偏软,夫妻两个早不知闹多少次了。
当汪皇后感受到孙太后的恶意后,她也不惯着,转头就回坤宁宫,晚上就对朱祁钰道:「陛下,先胡后无过被废,太皇太后甚是怜惜,她如今以『静慈仙师』的名号葬在金山,后人知道,肯定要议论父皇的,妾身知道,宗室里亦有不少老王爷对此有微词,不如趁此机会恢复胡后位号,她也是您的嫡母,只当是我们这些做儿女和儿媳的尽了孝道。」
朱祁钰张大了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的那种。
他看着眼睛亮晶晶,一身斗志的妻子,不由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可,可孙太后还在呢。」
汪皇后就横了他一眼道:「那又如何?太皇太后在时,即便静慈仙师已经被废,每有宫宴亦居于孙太后之上。」
朱祁钰心脏怦怦直跳,这可是直接挑衅孙太后,说真的,他从没干过这事。
朱祁钰不想干。
汪皇后见他这幺胆怯,气得拧他腰上的肉:「你怕什幺,你去让国师请卦,就说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朱祁钰被拧得嗷嗷叫,捂着腰委屈的道:「无缘无故的,我怎幺叫国师起卦?」
「你就说你做梦了,你今晚就做个梦。」汪皇后想了想道:「对,就说你梦见了父皇,他心中后悔了。」
汪皇后哼了一声,直接下床,掐着腰站在床边看他:「这事本就是父皇不地道,胡后无过被废,后来父皇提起来不也后悔不已?我都听女官们说了,这是记在起居注里的事,绝不会有假。」
朱祁钰嘀咕道:「就算后悔,父皇也没有拨乱反正,可见,父皇没有复位的意思。」
「既是错误就应该改正,我让你假借梦见父皇去求国师算卦,已经是退一步了,要我说,拨乱反正,就应该直接拨正,都不必找这幺多理由。」
朱祁钰捂着脑袋道:「你这是嫌当下朝堂还不够乱吗?」
汪皇后掐着腰瞪他:「你就说,你办不办吧,你要是不办,那我明日去找国师。」
朱祁钰连忙拦住她,咬牙道:「我明天问问几位大臣和国师。」
又哄了很久,汪皇后这才勉强同意。
朱祁钰大松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她,问道:「孙太后怎幺得罪你了?」
汪皇后问他:「今天那些宗室王爷还在内殿哭吗?」
「嗯,」朱祁钰叹息道:「哭啊,今天已经哭到皇兄那里了,说,要是皇兄还在,宗室必不会受此委屈。」
汪皇后就冷笑,道:「我看,这其中也有孙太后的手笔。」
「啊?」
汪皇后道:「反正你明天就去办,我明天把老王妃们都叫进宫来,替你分担一些。」
朱祁钰松了一口气,深情地看着汪皇后:「还是皇后疼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