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嘴,可捉鬼,也可杀人。
唐掌柜表示,他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最后,他不仅结算了妙和五天的工钱,还赔了她一笔无故解聘费。
妙和拿着钱觉得有点烫手,小声道:「小师叔,这也太多了吧?」
「就五两银子的赔款,还没你一个月的坐诊费高呢,多什幺多?」潘筠道:「你又没做错事,就因为说不过你就把你解雇了,你知不知道,你被解雇之后你还得花费时间去找工作,这段时间你住宿不花钱,吃饭不花钱,交通不花钱?」
「还有,经此一事,你的名声也受到影响,找工作都不像之前那幺好找了,种种赔偿,我看五十两都不够,只要五两,便宜他了!」
妙和满眼迷茫:「可是……我也没想再找工作啊?」
「想不想是一回事,你实际受损是另一回事,」潘筠道:「不能因为我们本事大,可以离开泉州城找活干就不要赔偿,该我们的,我们就得拿。」
妙和摸了摸鼻子,小声提醒潘筠:「小师叔,我们去仁心堂也是别有用心,你忘了,我偷看了他们的药方……」
潘筠横了她一眼:「什幺叫偷看啊,药铺记录的药方,坐堂大夫是不是可以随时查探?」
妙和点头。
潘筠:「你是不是把药方敞在他面前,还拿来和他一块儿讨论了?」
妙和点头。
潘筠:「这叫偷吗?」
妙和张了张嘴巴,直觉不是这幺算的,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妙真从旁经过,敲了一下她脑袋,道:「你跟三师叔学岔了,唐掌柜为一己私利用药方逼迫蒲敏一家,真闹出来,仁心堂要倒闭,你拿他五两银子的赔偿有什幺?」
妙和眼珠子一转:「那我把这五两银子给蒲敏一家吧?」
她的工钱则是她应得的,她要拿着。
这一下,潘筠和妙真都没反对。
妙和就喜孜孜的收起来,回去就提笔把蒲敏母女的几张药方写了下来。
妙和:「蒲悦的药方还罢,虽然改用了一味比较贵重的药材,实际的药效的确要比原药方要强一些,虽然我觉得不必要。」
陶岩柏走上前看,两张药方一对比便知道蒲悦是什幺病:「这是身体虚弱,多是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需要日常护理,之前开的药方很好,不仅可以慢慢滋养身体,一副药也不过十二文钱,一天一副,对蒲家来说负担不是很重。」
「改用党参之后,还加了药量,虽然药效的确上升了,但药价却比之前的贵了三倍,她的病又需要日日吃药,也难怪蒲敏后来负担不起。」
妙和:「最有问题的其实是蒲敏母亲吴太太的药方,她是产后的问题,身子破败,虚不受补,之前的药方无功无过,至少能保她平安,但新改的药方,虽然改了两味贵重的药材,既补气又补血,但她虚不受补,这药吃着,头几个月会看着比之前精神,似乎是好转,其实是体内失调,虚火上升,燃烧精元,长此以往,身体一旦出问题,比如受寒,受热,那积累在体内的火气和病灶就会一下爆发出来……」
陶岩柏喃喃:「莫非吴太太此时的病症就是因为这药方……蒲敏服刑之后,大夫没把药方改回来吗?」
妙和愣了一下后道:「我光记着去查去年的药方,忘了查今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