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唱到副歌,他忽然就碰到了,像有股气从眉心往上顶。
声音跟着飘上去,稳稳落定。
台下几个人抬头,眼神变了。
他现在要找回它。
站稳,肩松,气沉。
喉头压着,不抬,不憋。
他开口。
“呃——”
第一声,薄。
再来。
“呃——”
高了一点,声带绷紧。
额角沁汗。
“呃——”
突然,眉心一跳,鼻梁发麻,那声音“嗡”地一下,卡进头里。
有了!
它不再是挤出来的,而是“坐”在高处。
假声飘,头声扎。
高音省力,音质不垮,能撑住,不断。
练法不玄,就一句话。
把声音挂在额头,不降,不压,反复“呃”出去。
这叫高位安放,像把声音轻轻顶在头顶,让它自己流。
他一遍一遍来。
汗从太阳穴滑下,滴在地板上。
嗓子发干,但他没停。
房门突然被撞开,哐的一声。
周杰风冲进来,头发乱得像被风刮过。
嘴里嚼着饼干,含混地笑。
“叫魂呢?饿了就吃,别练成修士。”
他把包甩上床,饼干渣掉了一床。
瞥见周轩站那儿,还在“呃”,笑得更狠。
“你这‘呃’一早上,我都以为你要飞升了。”
周轩没吭声,手指在节拍器上停顿了一下,关了。
汗顺着鬓角滑下来。
他抹了一把,眼神有点空,像被什么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