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暮气沉沉,但有了这笔巨款,加上此前数年的积累,足够他和家人在英国跻身上流社会,安稳度日了。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大衣。
「好了,秦老弟,珍重。」他临别前,最后说道,「再送你一句话,叶氏已经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动手了。」
「索布切克在圣彼得堡,叶氏专门为他布下了十几个圈套,差点就被打成叛国罪。」
「不过,俱乐部对他的看重远胜于我,在强大力量的斡旋下,他不但安然过关,甚至还进一步掌控了圣彼得堡的权柄。」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像我,失去了安全委员会,就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成了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你也要早做准备,苏联……不,准确地说,未来的俄罗斯,绝不会再是一个能让您这样的外国人横行无忌的国度了。」
秦远对此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未置一词。
他当然清楚未来的俄罗斯会是什幺光景。
那非但不是资本的末日,反而是一场更加疯狂、更加赤裸裸的掠夺盛宴。
此刻看似雄心万丈的叶氏,很快就会被他的家族、亲信、以及扶他上位的国内外势力共同拖下水,对这个国家实施那著名的「休克疗法」。
至于索布切克?
此时的涉险过关,绝不意味着终点。
叶氏对这一派系的打压,绝不会就此停止。
秦远很清楚他未来的结局。
更何况,对于秦远而言,这个世界既是真实的体验,也是一场终将通关的游戏。
这里,将是他征服的第一个世界。
拉脱维斯见秦远对自己的警告无动于衷,虽不知其依仗何在,也不再赘言。
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仿佛与过去的岁月做最后的告别,随即大踏步离开。
只是那背影,在酒吧昏黄的光线下,不可避免地透着一股落寞与悲凉。
这里,终究是他奋斗、挣扎了大半辈子的祖国。
秦远目送他消失在后门,目光旋即冰冷地聚焦回手中那份文件。
他缓缓拆开密封,从文件袋里抽出一迭列印纸,目光快速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