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儿伏地道:“有劳公主殿下垂询,奴婢的夫婿已过世多年,婢子一直……一直孀居在家的。”
太平公主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吧,省得在外面惹事生非。”
姚夫人面红耳赤,唯唯喏喏,不敢作声。
太平公主冷冷地摆了摆手,姚夫人这才如释重负,慌忙拜了三拜,起身急急退下。
等她余悸未消地回到自己扎帐之处,只见夏侯一行人早已不知去向,他们原先扎帐之处,就像狗啃过的骨头,已然干干净净。
姚夫人先在“夏侯樱”面前吃了瘪,迁怒于旁人时偏又撞见了太平公主,在女伴面前是丢尽了脸面,一时间羞愧不已,哪还有心继续游山玩水,当即草草收拾了行帐,灰溜溜地回了永康坊。
姚夫人回到永康坊后先不回自己的家,怒气冲冲地便去了柳君璠的宅院。
柳君璠的父亲原是洛阳府的一个小吏,在武后把洛阳当成整个大唐的施政中心以前,就已在此置办了宅院,那时节洛阳的房产比这时要便宜许多,因此置下的宅院倒也不小。
只是后来父母辞世,家道中落,在没有攀上姚氏夫人这条大腿之前,柳君璠坐吃山空,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以致家里现在就只剩下那么一个空壳子。
姚夫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柳君璠的家,在堂上坐了许久,依旧不见他回来,心中怒火更炽,便指使家奴把柳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砸了个稀烂,这才稍稍泄了怒意,恨恨地回府去了。
柳君璠此时却在“夏侯樱”的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