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一脸委曲地说道:“师父,张员外家的祈福法事你拒绝了。”
师父闭目盘坐,念念有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尤掌柜家的开光、安位法事,你也拒绝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天下母……”
“洪秀才家的文昌官运法事,你依旧拒绝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今儿修文坊的苏坊正请上门办一场祛邪、清洁法事,你还是不答应,咱们观里那。米缸,可就剩个米底子了,明儿咱们吃什么呀?”
“大道无形,生于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徒弟恼了,顿足道:“二叔,你倒是说话呀!”
老道张开眼睛,说道:“徒弟,去年春天咱们做的那两套八成新的道袍,师已搁在三清座前了,你去取了,换些米面回来吧。”
徒弟愕然道:“二……”师父,那袍子是咱出门做法事时穿的呀,把它换了米面,以后怎么办?”
老道叹了口气,道:“徒弟,弘首观的一浊道友,已经被薛怀义抓去做和尚了,这个时候,师怎好出门去做法事?万一碰上那薛怀义,你叫师可怎生是好?”
徒弟嘟囔道:“信了佛便信佛呗,管饱就成。”
“胡说!贫道自幼入道,信了一辈子的道,安能半途弃道从佛?”
老道凛然道:“去,先把袍子取去换些粮食回来,那薛怀义只是一时兴起,断然不会天天上街抓道士当和尚的,过些时日风声过去,师再接些法事就是了。”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