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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毛,这位关夫子一向目高于顶,不过以他的身份,跟一个宫中侍卫如此计较,未免没有气度……

上官婉儿正想随便插上几句,把这种不愉快的气氛揭过去,杨帆笑眯眯地开口了。

禁军侍卫跟这些闲散的史官属于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不用担心得罪这些史官,更何况他连这个禁军都没想过要长做。

其实关夫子这番话他没有放在心上。倒不是说杨帆的修养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而是因直到目前止,他根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禁军侍卫,没把自己融入到朝廷、融入到这个环境中去。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目的只在于找到苗神客、接近丘神绩,当他的目的达到以后,他就会抽身远去,此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段回忆而已,他又岂会在乎被关学士看低了他引以傲的蹴鞠之技。

但是,他可以不在意关夫子对自己的贬低,却在意林学士和那个小内侍受辱的感受。

“他们是因欣赏我的才艺而受辱,我岂能坐视?”

杨帆迈步进殿,声音朗朗地道:“这位老先生所言,某不敢苟同。击鞠虽非大道,却也不是于国无益于民无益的,真要说起它的用处,在下以,比起老先生涂涂抹抹的那些甚么诗呀赋呀,还要强上几分!”

关夫子手腕一沉,一幅字就写坏了,他怒冲冲地抬起头,冲着杨帆吹胡子瞪眼地道:“无知小儿,你说甚么?你说这诗词歌赋是小道?还……还不如击蹴鞠那等杂耍取乐的玩意儿?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关夫子年纪大了,当年李世民在大唐大力推行击鞠运动,以高国民骑射水平的时候,他早就过了学习击鞠的年龄,因此对这项运动一向不以然,甚至带些抵触。他是这史馆耆老,其他学士、编修都让他三分,如今反被一个大头兵如此教训,如何忍得。

杨帆道:“河北道冀州地区去年大旱,冬又严寒,如今正是青黄不接时节,许多流民乞讨进京,夫子可否赋诗一首,让他们有衣有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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