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轻掀,一只金钩挂住了帘笼,太平公主静静地坐在车中,双手交合,垫放于膝上,姿态优雅高贵,如一朵出水的莲,似有一句邀请无声地传入杨帆的耳中,杨帆下马、登车,将车帘放下。
车厢很宽,门口就有一个锦墩,杨帆就在锦墩上坐下,双手按膝,**地道:“皇帝刚刚下了一道中旨,要我护送公主去长安祭庙,然后再往各道去巡视流入。这可是公主殿下的主意?”
太平公主的双眼陡地一亮,眸中仿佛有两簇火苗开始燃烧起来,她的声音也变得**的了:“你这是在问我,还是在质问我?”
“我当然是在问你!”
“哈!你在问我?返长安祭庙,什么下旨的皇帝那儿你不问,掌管宗庙祭祀的宗正寺那里你不问,而是来问我?你心中早就认定是我的安排了,是不是?”
“皇室让殿下赴长安祭庙,何入不可护送?怎么可能刚刚下旨让我去巡视诸道流入,马上又下一道中旨叫我护送殿下去长安?你前番阻我去见李昭德不成,如今又想借此事留住我,是不是?”
太平公主一脸古怪的神气,凝视他良久,忽然哈地一笑,轻轻点头道:“二郎聪惠,心思灵透,我瞒不过你。没错,是我向母皇请求的,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
杨帆愈加愤怒:“其中的凶险,你真以我不知道?杨帆不是大字不识的莽夫,史书我也读过几的,自古至今,只要是因谋反惹起的风波,必然是一片腥风血雨。不管是明君还是昏君,在这个问题上从来都不含糊,也从来不介意杀戮,我清楚。
代武者刘,这句话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忌惮,谁想冒然插手此事,一个不慎都会给自己惹来塌夭大祸,这我也清楚。你关心我,不想我以身涉险,千方百计地想阻止我,是了我好,我依1ri清楚。但是,你什么就不清楚我的xing格,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该做什么?”
太平公主的眼睛越来越亮,那两簇火苗仿佛要夺眶而出,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层水气迅速氤氲了她的双眸,让那双眸柔和起来,仿佛是水雾中的一双明珠。她笑了,笑的有些酸楚,有种心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