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坐在一张矮几后面正看着东西,身后是一扇窗扉,窗外浓荫如盖。
陆伯言白须飘飘,端坐墙角。
袁霆云只瞟了一眼,便赶紧垂下头,走到姜公子对面,跪坐下来,顿首道:“公子!”
姜公子抬起眼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暗杀杨帆的行动,是你主持?”
袁霆云脸色苍白起来,垂首道:“是!二公子说……说杨帆是大公子的对头,想替大公子出气,所以……”
姜公子轻轻一哼,道:“所以,你就坏了我卢家的大事?”
这一声轻哼,听在袁霆云耳中不亚于一声惊雷,他身子一颤,以额触地,不敢抬头。
大公子是主子,二公子自然也是主子,主子有令岂能不从?虽然不是他的主意,可是既然失败了,主子要迁怒于他,他也无可奈何。申辩说这主意不是他的主张,他是不得不奉命行事毫无意义,所以袁霆云并不辩解,只是等着大公子的发落。
不过,姜公子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说出让他自裁的话来,只是说到:“事情失败了,反而被他反将一军,迫得我卢氏全族子弟,退返范阳,三年不得外出。损失虽不严重,可这个脸面,却是丢尽了!”
袁霆云伏地不敢回答。
姜公子道:“杀了杨帆!”
袁霆云一惊,霍然抬头。
姜公子道:“杨帆也知道不可能让卢家所有子弟尽返范阳,特意迫太公发下三条毒誓,三年之内有卢氏家族未曾返回范阳的子弟意图对他不利,双方相斗,生死各安天命,卢氏族人复出后不得以此与他为敌!
呵呵,他以为我没有家族撑腰,凭他的武功和权位就能对付得了我么,狂妄!宾之命你杀他,或许是个错误。可是如果它是错,现在也只能错下去!只有他的死,才能洗刷我卢家的耻辱!”
袁霆云顿首道:“是!卑职遵命!”
姜公子淡淡地道:“这一次,你或者带着他的头回来,或者带着你自己的头回来,没有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