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与她的兄长讨论关乎家族前程和重大决策的时候之外,船娘是与她说话最多的人,可两个人一天里说过的话大多时候也绝不会超过五句。
船娘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照顾她,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了她这样的情形心中很难过,可她一直无能为力,直到杨帆出现。
杨帆的出现就像一剂灵丹妙药,船娘发现每当他出现的时候,小姐说的话就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对她平时淡然处之的事物也有了兴致。所以,今天杨帆到府上来,本来完全不必让小姐会客,船娘考虑了一下,还是跑来告诉了小姐。
她果然愿意见他。
船娘很开心,但她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小姐脸儿嫩,如果让她察觉,恐怕她就不会离开闺房了。
“小妹!”
独孤宇正与杨帆坐在厅中聊天,忽见宁珂走来,赶紧抢上前去扶她。宁珂却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手,很莫名其妙的理由,明明人人都知道她身子弱,但她就是不想在杨帆面前显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来。
“二郎来了!”
宁珂一开口,声音便有些涩,因为这一整天她还没开过口。
杨帆含笑揖礼:“宁珂小姐!”
“二郎坐就是了,不要客气!”
宁珂在独孤宇下首的位置坐下来,笑盈盈地瞟了杨帆一眼,欣然赞道:“二郎一首《鹤鸣九皋》一步成诗,技惊四座。宁珂回来后特意录下了这首诗反复品味。二郎才学,宁珂钦佩之至!”
独孤宇笑道:“为兄刚刚还和二郎说起此事,厉害!着实厉害!二郎走得太快,可是没有瞧见各家家主们那目瞪口呆、震骇不已的模样,哈哈……”
杨帆笑道:“不瞒独孤兄和宁珂姑娘,赴宴之前杨某就知道李太公必然会有所示意,所以这首诗是提前在家里就做好的,用来唬人的而已。呵呵,说到作诗,杨某还成,不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一首诗,可不行。”
独孤宇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我就说呢,要说我于诗词一道也是自幼浸淫呀,可是哪有二郎这般急才?赴宴之后,为兄为此可是沮丧不已,原来这是二郎早就做好的,哈哈,二郎真是好心机!”
宁珂嫣然道:“那么……那首《宴李家宅》呢?”宁珂刚说话时声音有些磁性的沙哑,说了几句话之后,声带渐开,便恢复了清灵悦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