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武三思一脸痛苦,只是没哭出来,不大像大耳贼,后边的姬祖冰身形架势、神态举止,倒活脱脱就是一个关云长。武承嗣望着武三思远去的背影瞠目半晌,拂袖骂道:“真真一个不成器的蠢材!”
史馆里面。上官婉儿的住处。
香闺隐有兰麝之香,古竹婷盘膝坐在案前,对着一面八角云纹石州铜镜,拈着蘸湿了的手巾轻轻拭去眼角最后一丝皱纹,站在对面的上官婉儿和符清清眼见她卸妆的全过程,不禁讶然相顾。
符清清情不自禁地赞道:“天下之大,奇人之术,匪夷所思,不可想象!”
上官婉儿颔首道:“婉儿今日真是大开了眼界。想不到天下间竟真有这般神乎其神的技艺!”
对于二女的夸奖,古竹婷只是浅浅一笑,又到铜盆前撩起清水,将俏丽白皙的容颜清洗了一番,婉儿将搭在架上的柔滑丝巾递过去,微笑道:“古姑娘请用!”
“多谢上官待诏!”对于上官婉儿的殷勤。古竹婷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并没纠正她因为皇帝取名为“曌”(音同诏),所以她的待诏身份已应唤作待制。
符清清待古竹婷拭净了脸面,顺手接过丝巾,微笑道:“屏后已然备下了衣衫,古姑娘请随我来!”
古竹婷随着符清清闪到屏风后面。当她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鹅黄宫衫。衬得人比娇,份外妩媚。符清清欣然赞道:“古姑娘当真俏丽,如此容色,千娇百媚,扮作一个半百男人时,竟然全无破绽。”
上官婉儿也在笑,心里却不觉有点儿吃味儿:“那个没良心的臭男人。打死打活的都不忘带个如似玉的女人在身边,难不成有武功的男人都死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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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殿上。母子俩已经叙完了话,相对无言。
庐陵王李显其实一路上想了许多说辞,见到母亲时要表现得如何惊喜、如何激动、如何思念,种种想法似演戏一般,早就想好了步骤。但是他已经先来了一遭,当时只顾向武则天解说他为何要随黄旭昶离开大队人马悄然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