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贤自从做了总账房后,原本也会贪些蝇头微利的小钱,但他开始大肆贪墨,还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而且是栾敬付一点点拉他下水的。
“这封密函,你家老爷是何时交于你的?”阮凤山嗓音深沉地问道。
“是去岁的除夕夜!”
阮凤山点了点头。“看来此信,是去年腊月写的。”
信函的末尾只署了腊月十二的日子,但却并未署年。
去年应该是徐寿贤大肆贪墨的第一年,年终之时,也许他已经开始恐惧了。
阮凤山喃喃自语道:“你都已经怕了,为什么不收手呢?”
阮凤山扭头看向几案上的那张房契。
看完此信,阮凤山已经知道,徐寿贤为何要留下这张地址偏僻的房契。
此处偏僻宅院的东厢房的地砖下,埋着一口箱子。
箱子内,是徐寿贤这两年来,贪墨的钱财,还有栾敬付送与他的珠宝礼物,还有他与王德安、朱士成、以及栾敬付和六大镖队镖头间的账目往来的详细记录。
源顺镖局有权势者,与他没有私账的,只有萧宗庭一人!
而这中间,与栾敬付之间的账目最大,与之相比,其余诸公,皆不足道哉!
“栾敬付?”
阮凤山深沉地叹了口气,面含悲戚地看着叶天,道:“老先生,你先回去吧。你家老爷的尸体,我会着人装入棺椁,晚上送他回府!这也算我送他的最后一程了。”
叶天闻言,匍匐跪地,大叫道:“有掌柜的送他,老爷瞑目了!”
叶天哭喊了一番后,便自行站了起来,他苍老的脸上挂着清泪,向阮凤山抱拳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阮凤山看着叶天的背影,忽然惨笑了一下,自语道:“老东西,你选得这管家,倒是有些清朗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