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景走进房间,便看到黎若舟背对他坐在几案前,面前放着一摞书,头上还戴着一顶方巾帽。
黎云景眉头一拧,骂道:“在宗里的时候,你几时看过书?这会儿了,又在那装什么蒜呢?”
黎云景骂着,却忽然发现那“黎若舟”一个劲儿在那颤抖着……
他心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只见那“黎若舟”忽然翻身匍匐跪下,原本戴在头上的方巾帽掉落,如瀑的长发散了一动,娇滴滴地哭诉道:“宗主饶命啊!是少宗主他逼奴家坐在这里的!”
黎云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喝道:“他人呢?!”
他一声大喝,将那女子惊得如筛糠般一阵战栗,她想说话,牙齿只打颤,根本说出话来,她摸出一信封来,颤巍巍地用两手捧了。“少宗主……”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信封便兀自一晃,如利箭般射进了黎云景的手里。
黎云景打眼一看,只见那信封是火漆封口,加盖了黎若舟私章,他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笺抽了出来,就着灯光,凝目看去,只见其上写道:父亲,这联姻我是没有联了!孩儿不孝,先走了!不要大张旗鼓地找我,我暂时不回幽州!孩儿决定在外游历一番,增长见闻。勿念!不孝子若舟书!
“这个逆子!?”黎云景的暴喝声,如同一个炸雷一般,更是右掌气息鼓荡,将身侧门口的架连同上面的盆,一掌拍成了齑粉!
这一声暴喝,还有那化为齑粉的架,顿时将黎若舟那姘头,吓得容失色,几乎昏厥过去。
杨天一也闻声,闪动门口的走廊那里,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站在门口那里,不敢乱进!
黎云景脸色狞厉,将怒气压了下去,看着那如面条般瘫软在地上的白嫩女子,厉声问道:“他几时走得?”
那女子知道在问她话,狠命地咬了下嘴唇,让自己稍稍镇定,颤声答道:“刚交……酉时……黄昏后就走了……”
黎云景闻言,目色更是一片狰狞。那就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他陡然便化为一道黑芒,腾空升起。
黎云景在夜空上,御风而立,呼啸的夜风,吹动了他的鬓发和衣袖,他望着黑魆魆的无尽大山,心头一阵悲痛,叹道:“黎云景,你真是教子无方啊!”
两个时辰了,黎若舟早已经不知逃往何方了,这黑魆魆的无尽大山,他又往哪里找呢?
黎云景返回了庄园内,落在了黎若舟房前的走廊里,杨天一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黎云景看了那房间里的白嫩女子一眼,眼神里闪过一抹浓重的厌恶,冷道:“天一,把此女给我打死!”
黎云景的语气平静而冷酷。
那女子闻言,知道丧命就在顷刻,立即大哭求饶。“饶命啊!宗……”
她刚喊出声,杨天一便大步而来,一把便掐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拖了出去。
不过数息后,杨天一就回到了走廊里,他知道黎若舟逃走,黎云景一定有事会吩咐他。
果然,他刚一过来,黎云景便说道:“天一,你带几个人,连夜乘云翎狂鹰返回宗门,发动宗门内的一切力量,把那逆子给我找回来!”
“重点在幽州以外。”黎云景说着,将手中黎若舟留下的那封信递给了杨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