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成道:“这说哪里话呢?东家栽培我,士成怎会不识抬举呢?!”
参加一次考核,费的银钱可是不少。能参加就有机会,一旦通过,那以后就是宗门的匠人。怎么也比窝在这个小作坊里强得多。
王逊道:“那就好。这一个月不派你单子。好好准备考核。爭取给我减三年赋税。”
朱士成道:“东家放心。士成一定奋力一搏!”
王逊点了点头,將盖了寸木堂印章的推举函递给了朱士成,说道:“这是推举函。你去你们朱家宗祠,跟族长拿了族谱。带著族谱和推举函到官府去报名。”
王逊说著又摸出一小包银子,压在推荐函上,一齐给了朱士成,说道:“这是在官府那报名所要上交的银钱。还有一些盈余,给你们族长买些礼物。”
朱士成感恩地接过,眼眶有些泛红。他家道中落,父母早亡,想要跟族长拿族谱,也得族长愿意理他才行。
东家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有这个交代。
朱士成顿时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拿著推荐函和那包银钱,哽咽道:“多谢东家。”
王逊道:“去吧。官府开放报名时间只有三日。早办好,早安心。”
“嗯。”朱士成答应著,抹了把眼角的泪痕,向王逊鞠躬后,便出了作坊。
一眾匠人都伸头目送著朱士成离开,只有段融整个过程中,一直在鼓捣著手中的木雕,连头不曾抬过。
朱士成走后,王逊轻咳了一声。
那些愣神的匠人们才回过神来,开始做起了手里的活计。
王逊隨即便走出了作坊,他走过段融身侧时,两人的目光短暂交匯,心照不宣地各自沉默。
王逊走后,作坊內便炸了锅了。
一个中年胖匠人探头,道:“老秦啊,你说朱士成那小子,真能通过考核?恕我眼拙,我怎么觉得差点火候呢?”
这老秦说的就是那个瘦高的老木匠,他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別在背后嚼舌头。是你懂?还是东家懂?”他说著,用下巴点了点在那头埋头做活儿的段融。
那中年胖匠人会意,隨即闭了口。
老秦扭头看向身后朱士成那个的空位处,心里不免冷哼了一声。在他看来,朱士成绝无可能通过考核。
朱士成上午出去,赶天擦黑的时候,就回到了寸木堂。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难掩他的喜色。
王逊和段融正在小房间里吃饭。
段融平素都不怎么来吃饭的,但他今天也过来坐在这里,为的就是等朱士成回来。
果然,两人刚坐下没多大会儿,朱士成就进来了,他目色一动,便一脸喜气地叫道:“东家!姜大师!”
王逊正吃著卷饼,吸溜了下滴下了汤汁,道:“回来了啊!报名的事,都弄好了吗?”
朱士成道:“弄好了,东家!报名凭证已经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