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目色深邃地看著朱鹤,他知道朱鹤绝不会只是长篇大论的给他谈九州的形势,这应该只是前奏的铺垫罢了。
“你想做什么?”段融开门见山地问道。
朱鹤见段融如此问,便不由笑了一下。到底是长久相处的师徒,他撅撅屁股,段融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朱鹤道:“之前消息刚传出,九州诸宗以为是我们故意放出的消息,那时我们不宜有些行动。但现在不同,诸宗已经开始半信半疑,我觉得此时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
段融看著朱鹤眼中的那种狡猾市侩的光芒,他知道朱鹤这傢伙在这方面一定不会判断错的,他就像那种狡猾至极的狐狸,很清楚在什么时机最適合咬死猎物。
段融道:“你仔细讲讲,为何现在是出手的好时机?”
“是,老祖。”朱鹤呷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便说道:“其一,此时诸宗正在半信半疑之中,在这个时机我们出手,反而能让诸宗更加確信那个消息,而不敢轻举妄动。故而,现在我们应该在和天衍宗、神意门接壤的利益纠纷中,强势出击,占据主动。”
“其二,老祖你凝结了元婴,我们太一门就有两位元婴境的修士了,这件事,绝不仅仅是我们太一门的事,也会搅动九州宗门的局势。青阳门就是两位元婴境的修士,却能雄踞两州之地。就算九州已定,我们现在要占据两州之地,可能也不太现实,但在其他利益上,九州诸宗必须对我太一门有所表示。而在这些东西商討之前,我们吞下来的利益,就是既定的事实,就不用上谈判桌。故而现在出手很有必要。”
段融听完,不由目色清亮地看著朱鹤,道:“看来这九州大势,尽在你朱门主的腹中啊!”
朱鹤笑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为宗门利益考量罢了。”
段融道:“就按你说的谋划行动吧。强势出击,占据主动。”
“是,老祖。”朱鹤道。
只要段融赞同,朱鹤就无后顾之忧了。因为现在太一门有两位元婴境的修士,这就是他最大依仗。
段融道:“谋划行动的时候,注意分寸。莫要真的酿成了宗门间的衝突了。”
朱鹤道:“老祖放心。弟子天天研究和天衍宗、神意门接壤的利益纠纷,该从哪些地方下手,该到什么程度,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回去理出头绪就可下手了。绝不至於酿成大的衝突。”
朱鹤的目的就是让天衍宗、神意门能吞下这苦果,故而搞的太大也不行,分寸到底在哪,还要在具体谋划中,细细参详的。
段融道:“你去吧。具体行动,你自行决断,不必来报我。”
“是,老祖。那弟子不打扰老祖清修了。”朱鹤的语气中有隱隱的摩拳擦掌的兴奋。
段融嗯了一声,朱鹤起身,还欲跪地参拜,段融一挥手,便將朱鹤倒卷了出亭子,落在了数丈外。
朱鹤刚落稳身形,段融的声音便从亭子里传来。“说了,只有咱俩时不必多礼。下次再犯,我就摔你个狗啃泥。”
朱鹤向凉亭抱拳,道:“是,老祖。弟子记下了。”
朱鹤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这片院子。
段融在吕氏宅院內,享受天伦之乐,朱鹤不过来,他也绝不会主动去过问宗门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