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也向褚无伤抱拳,道:“褚先生,別来无恙。”
褚无伤没想到段融还会以褚先生称呼他,目色闪过一抹惊愕,道:“弟子不敢。稟告老祖,弟子此来乃是请老祖往吕老祖幽居的山谷一趟。”
段融目色一动,道:“吕师兄找我?”
褚无伤道:“天衍宗的黎枯、神意门的庄太儒,现在都在山谷內。
段融道:“黎枯和庄太儒都来了?”
褚无伤道:“正是。我看两人那架势有些来者不善呢。”
段融道:“总不至於打起来吧?”
“那倒没有。”褚无伤道:“我过来时,黎枯正和吕老祖下棋呢。不过两位宗门老祖威逼吕老祖一人,吕老祖那压力有点大呢。”
段融道:“褚先生不必担心,我这就过去。”
褚无伤抱拳恭敬道:“是,老祖。”
段融隨即扭头看向那大槐树的树冠,谦儿隔著树叶缝隙和段融的目光交匯。
褚无伤和段融站在那聊天,谦儿就看到了。两人刚聊完,段融就扭头看向树冠,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处。
院子里,段融的身形陡然如鬼魅般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谦儿的身边,一把將他抱起。
谦儿被段融抱下了树来。
谦儿一边咯咯笑著,一边嚷道:“爹爹耍赖,爹爹耍赖————”
段融將谦儿放下,蹲了下来,看著谦儿,道:“谦儿,爹爹有事要出去一趟。找哥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吗?”
谦儿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好,爹爹。我一定找到哥哥。”
段融笑了一下,用手指颳了下谦儿的鼻子,隨即化为一道青烟,消弭不见了。
谦儿看了远天一眼,便跑进了厅房里,他之前在大槐树上,看著哥哥跑进这里了————
山谷內。
黎枯和吕荫麟坐在苍幽老松下的石盘前,对弈下棋。
一旁站著一位中年文士打扮之人,那人头上戴著方巾,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看著棋局,默然无语。
黎枯捏著一枚黑子,踟躕半天,忽然捏头看向一旁的庄太儒,道:“老庄,你看我这枚子,该落哪里呢?”
庄太儒淡笑,道:“棋盘这么大,一子如何能定胜负?不必过於纠结。”
庄太儒这般说著,段融已经从山谷口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扫过黎枯和庄太儒,说道:“棋盘虽大,莫说一子了,就算是半子,胜也是胜,负也是负。”
黎枯和庄太儒都扭头看向段融,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段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