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儒和黎枯化为两缕青烟,在长留山脉的云雾飘渺里忽闪,宛如山魈鬼怪一般,一瞬便数个山头过去。
很快,他们便出了长留山脉,在半空中,现出了身形来。
黎枯眼神凝重地回头看向绵延千里的长留山脉,云雾笼罩着山头,宛如积雪,他叹息道:“没想到那小子真的凝结了元婴!?”
庄太儒道:“他破开我笼罩棋盘的隐匿波纹那手法,你能做到吗?”
黎枯脸色更是难看,道:“破开笼罩棋盘的隐匿波纹,我能做到。但还能让棋子稳稳落到点位上,这个却难了。”
“是啊。”庄太儒感慨道:“我布下那隐匿波纹,原本是给他破的,但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把棋子还好好落下。”
黎枯道:“但他却做到了,而且还是刚凝结元婴不久。”
庄太儒道:“三十岁出头的元婴境,就他点破那隐匿波纹的一手,就堪称风华绝代了。这九州的天下,看来是要变了。”
黎枯目色一动,道:“老庄,你再随我去一趟青阳门吧?”
“去青阳门?!”庄太儒眼色惊愕地看着黎枯。
“不错!”黎枯道:“段融凝结元婴,自此太一门就有两位元婴境的修士了。你我两宗和青州相接壤,素来有些利益冲突,神意门和天衍宗自然是首当其冲。”
庄太儒道:“你的意思是,青阳门自来奉行宗门均衡策,太一门忽然崛起,青阳门一定会协助我们两宗,遏制太一门的崛起。”
黎枯冷笑了一下,道:“青阳门的姬无涯是什么德性,老庄你还没看透吗?太一门现在有两位元婴境的修士,在实力上已经可以和青阳门平起平坐了。姬无涯自然要遏制太一门,可是他遏制太一门,一定是用我们两宗的血,而不是他青阳门的血。”
庄太儒道:“既然如此,你我何必再去青阳门呢?反而好像是我俩上赶着去给他青阳门当打手呢。老黎你说的不错,姬无涯就算真拿出什么方案,也一定是流的我们两宗的血,他青阳门不过做壁上观罢了。”
黎枯道:“太一门忽然有了两位元婴境的修士,这波九州诸宗在许多利益上都必须有所表示,这里面牺牲最多的,无疑就是我们天衍宗和神意门。至于你我能在这乱流中,为宗门保下多少利益,很是难说啊。不过,这里面有一点,就是相比于太一门有了两位元婴境的修士,更有冲击力的消息。那就是段融三十岁出头就凝结了元婴。”
庄太儒目色一凝,已经明白了黎枯的意思,道:“你是想把事往更大上闹,让九州诸宗都掺和进来。这样一来,你我或许就有更多闪转腾挪的空间了。”
黎枯道:“不错。而且这事也不用闹。我们只需如实说给姬无涯听就可。三十岁出头就凝结元婴,而且刚一凝结元婴就有这样的手段。这段融分明就是下一个灵基大师啊!?这事,不独青阳门,恐怕连法相宗都要侧目呢。”
庄太儒道:“不错。与其我们两宗焦头烂额,不如把诸宗都拉进来。水搅浑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机会脱身。”
“正是此理。”黎枯道:“所以,你我现在就要去青阳门,见了姬无涯,这事说到底还得他出头。而且越早去对你我两宗越好,我们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呢。”
庄太儒道:“不错。老黎,你所思甚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
两人说着,便化为两道轻烟,向西南的方位,飘散忽闪而去了。
不久之后,段融三十岁出头就凝结元婴的消息,就在九州各地散布坐实,特别是他破掉神意门老祖庄太儒所布的笼罩在棋盘之上的隐匿波纹之事,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这消息的散布推动,背后都有天衍宗和神意门的影子,若非如此,怎么能将段融点破那隐匿波纹的细节都说得很是详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