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青山县,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远处青山翠绿欲滴,百姓安居乐业,透着一片祥和。
“听说了没,北边起兵灾了,现在到处在派兵往北边走,我从白帝城那边刚来,看着大街上府兵奔马,后来听同行的人讲,这是在抽调兵马往北边赶,地方上马上要乱了。”
“小老儿也有所耳闻,听说是咱们蜀地的一位武圣,在那边挑了王府?可真够气派的。”有个老丈,穿着员外服,喝酒咋了咋舌,满脸崇敬。
“嘿,听说死了不少人都,再说你们听得都不全,去的可是咱们那位武功盖世的第九山武圣将军,听说北边那位王爷狼子野心,咱们那位将军奉命去镇压,呵,结果吓得那位王爷连王府都丢了,跑了。”有一位跑船走南闯北,气质粗犷的汉子,满脸与有荣焉的表情,一边开口,一边抬手朝着天上抱了抱拳,说完,又煞有兴致地朝着正在跑堂的小二招了招手,
“小二,过来!”
头戴青色小帽,肩上搭着一块毛搭的店小二,听了叫唤,微躬着身,小跑着过来,满脸笑容,
“这位爷,什么事?”
“听说第九山的那位武圣将军是从你们青山县走出来的,不过奇了怪了,我跑船也来了你们县不少次,很少听你们本地人说起,本来想去瞻仰一下这位武圣的故迹,沾沾气运,不过不得门路,你可听说?”这汉子带着兴奋询问,
“嗨,这话小的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那位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与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搭不上边,都记不得那位大人姓什么长什么样,更何提这些了,不过沾那位的光,咱这小地方这些年没出过什么事,大家都心里感念着大人的恩情呢。”店小二听闻此言,拍了下手,手指了下天上,满脸敬畏,随后笑道。
问话的汉子听言,顿时兴致缺缺,丢了几块铜板,“行了,赏你的。”
店小二接过赏钱,脸上喜不自胜,赶紧往袖子里一伸,身子躬的更低了,
“谢谢爷。”
说着,脸上一动,想起了什么事,方才听这些客官说什么到处调兵什么的,不妨添个谈资,给诸位客官助个兴儿。
“哎,听您几位说起这事儿,小的想起一件事儿,今早来小店卖柴的樵夫说,他凌晨在西边山里砍树,有见一队兵马走在山里,像是在树尖上飞,马也是,很快就没了影。”
这话倒引起了大堂里众人的兴趣。
“还有这事?有多少兵马?”
“看清楚那盔甲什么样式没?”
“.”
青山客栈大堂里,坐着住店吃食的客人,青山县比以往繁华不少,南来的,北往的,消息还算灵通,凉州惊变的消息如狂风般席卷四方,连居于蜀地东边的青山县都传到了,虽然消息都十分片面,说的模糊不全,但这偏僻地儿的市井都能说道个一二,说明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
堂内满是食客,三三两两围坐一桌,口中皆在热议那位武圣将军的壮举,惊咋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此时,惟有角落一张方桌,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那张桌子孤零零地靠着窗边,桌上放着几碟菜,边上放着一柄长剑,桌后坐着一人,头戴一顶宽大的竹编斗笠,斗笠边缘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此人抬手正捏着酒杯,往嘴里送酒,一仰头,酒液入喉,接着,“啪”的一声,酒杯落在包浆的漆木桌上,随后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
“小二,结账!”
正与客人一问一答,聊的火热的店家小二,常年养成的耳朵倒是尖,“耳听六路”,听了声,喊了声,“来嘞!”
随后朝着问话的几位客人告了声歉,“您几个接着聊。”
说完,满脸带笑,来到窗户角落的那桌,扫了扫桌上的几碟菜,烂熟于心的菜价报了上来,
“荔枝腰子三十文,怒江白鱼三十五文,一个麻婆豆腐,十五文,客官,拢共八十文。”
小二笑看着这桌的客人,斗笠盖住了整张脸,桌上还放着一把剑,跑江湖的,一看就不好惹,脸上的笑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