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目光扫过,左三右四。左边三位,陈渊之前在埋骨之地都见过,白衣君王在前,依次是身穿血红色袈裟,眼珠子一黑一红的阿泥楼罗汉,另外一位,身形奇高,脸色苍白,隱隱泛著青灰,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犹如两个漆黑的空洞,里面跳动著幽绿色鬼火般的瞳孔。
一头及腰的黑髮隨意披著,缠绕在脖颈间,如同毒蛇在休憩,嘴角微微上扬,两边各生著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延伸至耳际,像是被利爪撕裂后又癒合的伤疤,为其邪异面容更添几分可怖
之前,在埋骨之地时,就见这三位君王聚在一起,听白衣君王所言,他三人应当属於能尿到一个壶里的,属於一个阵营。
而右边四位,似乎是不对付的,他目光不露痕跡地打量,根据白衣君王之前提供的信息,將每位君王对號入座。
七君王中唯一的女子,上一世天人尊號吉祥天女,盘踞威远关;
那位身披黑锁,身后漆黑一片的名叫“南明天王”,盘踞赤水府;
那位身穿金缕衣,脑后神环璀璨,面目笼罩在光晕中的神圣男子,尊號“北极天君”,盘踞在靖远府;
而刚才打出血色雷霆的,尊號“五方雷君”,则盘踞在虎峡关;
方才,就是吉祥天女,南明天王,和五方雷君联手试探陈渊。
这些君王一个个尊號威武不凡,都是这些君王上一世身为天人时的名號,早已被这方天地遗忘的差不多了。
毕竟过去了一千五百多年,他们隨著陨落,被封印,消失在歷史的尘埃里。
如今“重见天日”,也没人提起,甚至避讳提及到它们。
此时,大殿內,侍者战战兢兢,有的腿软站不住,有的被嚇得大气不敢喘。
但隨著主座上陈渊拍了拍手,殿內诡异的气氛被打破,殿內摇曳的烛火也猛然一涨。
“贵客既然上座,可以开始了!”
“尔等不用紧张,七位君王,承负莫大功德,不会与你们为难,认真招待就行。”
他平和的话语似乎含有令人心安的力量,让殿內气氛骤然一松,那些侍者压抑惧怕的心情得到安抚。
“是!”
很快,隨著指令下达,偏殿外一个个乐师低头轻脚,鱼贯而入,来到殿角,不一会儿,有古箏琵琶声响起,接著,舞姬们踏著节拍而入,她们身著彩色罗衫,在堂中翩翩起舞,彩袖双飞,时而缠绕樑柱飞舞,时而聚散如蝶.
侍者们则提著酒壶站在长条桌案前,俯身倒酒,努力低著头,不去看那几尊来头颇大的“宾客”,壶嘴细如柳丝,酒液注入杯中时,溅起细碎的酒花,有的人紧张,手有些抖,酒水溢出来一点,心里嚇的要死,但意外的没出现什么情况。
这让他们心下稍安,动作倒越发自如起来。
隨著丝竹之乐声声,大殿內的气氛倒是热闹温暖了几分。
主桌上,陈渊举起酒杯,与七君王致意,眉眼带笑,
“陈某这一杯,先敬诸位,愿意给陈某人这个面子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