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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机童子那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目光注视下,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呜……呜呜……”

那几个被割裂嘴巴的武者,强忍着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

他们拼命地朝着千机童子的方向磕头,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和谢恩声。

鲜血顺着他们的下巴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然而,千机童子那张稚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他依旧把玩着那柄滴血的飞刀,嘴角噙着那抹残忍的狞笑,冰冷的眼神扫视着饭馆里的每一个人。

如同在欣赏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意,非但没有因为对方的求饶而减弱,反而如同实质般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粘稠。

几乎要冻结空气!

并且笼罩全场!

那双孩童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毁灭欲望。

“要灭口吗?”

梁进见状微微摇头。

千机童子浓烈的杀意,竟然将梁进也给笼罩进去了。

这千机童子既然武功高强,被人识破身份要杀人灭口,血洗这家饭馆,这符合一个穷凶极恶通缉犯的行事逻辑。

可这里乃是县衙对面,他即便灭了口,又能瞒得住多久?

岂不是多此一举?

眼看事情既然已经牵扯到了自己身上,梁进也不打算等到这千机童子出手的时候再反制,而是主动出击。

于是梁进起身,冲着那千机童子拱拱手开口道:

“既然都已经割伤了他们的嘴,还请得到人处且饶人,留他们一条性命吧。”

千机童子那冰冷死寂的眼珠微微一转,阴毒的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猛地钉在了梁进身上。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与其稚嫩面容极端违和的森然笑容,童稚的声线里却透出砭骨的寒意:

“呵……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替他们求情?”

他捏着飞刀的手指微微捻动,刀刃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寒星:

“你,是想死吗?”

那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涌向梁进。

饭馆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窒息。

面对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梁进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他哈哈笑着挥挥手:

“当然不是了,我哪敢找死啊?”

“就是看大家火气都挺大,出来说和说和,调解一下嘛。这动刀动枪的,多危险啊,也多伤和气。”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市井小民的油滑,仿佛完全没感受到那迫在眉睫的杀机:

“若是你想要聊天,我们也可以坐下来慢慢聊,实在没必要打打杀杀。”

“比如就聊聊刚才提到的……哦,是改稻为桑!刚这位……夫人,似乎也挺关心改稻为桑的破局良策?”

“咱们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这个?总比动刀子强,你说是不是?”

千机童子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怒意。

他何尝听不出梁进语气之中的轻视和调侃?

“你真的找死!”

千机童子稚嫩的面容瞬间扭曲,狰狞如恶鬼,眼中凶光暴射!

那柄飞刀在他指尖发出一声低微的嗡鸣,眼看就要化作一道追魂夺命的厉电!

梁进倒是无所谓。

这家伙若是真敢动手,那他将其拍死就行。

若非他这具分身的名声是响当当的“及时雨”,被人认为急公好义,并且又容易相处。

否则他哪会这么多废话?

换别的分身早动手了!

有时候,梁进都开始感觉自己每具分身,都因为各自需要扮演的角色,导致行事风格都产生了改变。

青衣楼的分身,能一路杀穿西漠。

太平道的分身,越来越像个神棍。

化龙门的分身,能做领导也能做下属。

而如今这具身份,脾气都似乎便好了,笑容也都变多了,结交的朋友兄弟也更多了。

同时,这具分身也没有那么大的戾气,更习惯先礼后兵。

这时。

眼看千机童子手中飞刀就要射出。

饭馆内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就要血溅五步之际——

“哦?”

一个清冷如同玉石相击的女声,带着一丝刻意拖长的尾音,陡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千机童子即将爆发的杀机。

正是那位衣着考究、神情冰冷的中年妇人!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她抬起眼,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落在了梁进身上。

“你有破局良策?”

妇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杂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

“我倒是真想听听。”

她这一开口,正要暴起的千机童子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勒住,硬生生顿住了所有动作。

他极其不满地回头看向妇人,喉间发出低沉的、野兽般的咕噜声,似乎在质问。

然而那妇人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未给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牢牢锁定着梁进。

她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刺人心。

“不过……”

妇人话锋一转,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北地的寒风,冻得人灵魂发颤:

“希望你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否则……”

她并未说完,只是那未尽之语中蕴含的冰冷杀机,比千机童子那赤裸裸的威胁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那后果,不言而喻。

千机童子听到这后半句,脸上的不满才稍稍平息,重新浮现出那种残忍而满意的神色。

梁进倒是不介意。

说说就说说,又不是什么问题。

况且他好歹是个穿越者,自从穿越来之后还没有机会利用前世知识装逼。

如今,也该到了装逼的时候了。

“夫人有兴致,那在下就斗胆献丑了!”

梁进笑容满面,重新坐了下来,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粗茶润了润嗓子。

那气定神闲的姿态,与周围剑拔弩张、血腥弥漫的气氛格格不入。

“朝廷推行改稻为桑已有经年,想以丝绸之利充盈国库。但强行推行,操之过急,弊端已显。如今南方之地,桑田侵吞稻田,粮价飞涨,民生凋敝,流民渐起。”

“若此时再强行勒令将已成规模的桑田改回稻田,不仅阻力巨大,伤及桑农根本,更是朝令夕改,有损朝廷威信,实非明智之举。”

梁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语速平缓,条理分明,一开口便点出了问题的核心,让所有人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

改稻为桑之事,梁进自然知晓。

尤其他南天地北多具分身,能够从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视角看待这件事,更是看得比大部分都透彻。

“在下以为,破局之道,首先在于‘徐徐图之,桑稻结合,生态循环,确保民生’。可推行一种名为‘桑基鱼塘’的复合耕作之法。”

梁进抛出了这个令众人耳目一新的名词。

“具体而言……”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油腻的桌面上画起了简易的示意图:

“可令农户以十亩地为基本单元:其中四亩,沿旧制种植水稻,确保口粮;三亩,则环绕水塘种植桑树;两亩地开挖成池,引水养鱼;最后预留一亩,建造公用粮仓。”

他一边画一边讲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此法妙在何处?妙在‘循环’二字!”

“稻田灌溉之水,可引入鱼塘,滋养鱼群;鱼塘底部沉积的肥沃塘泥,定期挖出,正是桑田上好的肥料;桑树茂盛,桑叶用以饲喂蚕虫,产出蚕丝;而养蚕过程中产生的蚕沙,又是鱼群喜食的天然饵料!如此,水陆互养,粟帛兼收,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

“据在下估算,较之单一植桑或种稻,此法不仅收益可增三倍以上,更能有效分散风险,旱涝保收,不惧灾荒。”

梁进顿了顿,环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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