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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道人影疾步闯入!

来人是个清瘦老者。

他身穿一袭洗得发白、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青色长衫,头戴同色方巾,五缕长须垂于胸前,颇有几分前朝遗老的风骨。

赵保瞳孔微缩。

此人他认得!

正是青衣楼的智囊,被尊称为“丁先生”的神秘人物!

缉事厂对其调查已久,却始终如雾里看,只知他是前朝遗民,数十年前便远遁西漠,隐居避世。

直到青衣楼崛起横扫西漠,他才突然出山投效,迅速成为孟星魂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此人的真实来历和目的,始终是缉事厂情报网上的一个谜团。

只见丁先生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径直走到孟星魂身边,完全无视了旁边的赵保。

他附在孟星魂耳边,嘴唇急速翕动,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

孟星魂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仿佛有寒星急速闪烁了一下。

他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随即,孟星魂转向赵保,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辞之意:

“赵大人,突有要事,孟某先行一步。”

他顿了顿,补充道:

“若厂公有事相召,派人到我青衣楼驻地即可。”

话音未落,孟星魂已转身,带着那位神秘的丁先生,脚步迅疾却无声地离开了议事厅,留下满室惊疑。

赵保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紧紧锁起,心中疑窦丛生。

孟星魂走得如此匆忙,甚至带着一种罕见的急迫感!

他一个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西漠人,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要事?

联想到他方才关于“今夜变故”的警示,赵保心头那点不以为然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暮色已沉,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在京城上空,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这座城市的咽喉。

最后一丝天光正被黑暗迅速吞噬。

夜,真的要来了。

…………

皇宫。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浸透了巍峨的宫阙。

冰冷的月光艰难地穿透高耸宫墙的阴影,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斑,映照着铁笼冰冷的栅栏和其中那个蜷缩的、披头散发的身影——淮阳王赵御。

梁进身披禁军制式的玄甲,腰悬佩刀,如同雕塑般伫立在铁笼数丈之外。

甲叶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今夜不再寂寞。

缉事厂已经派了人手过来,参与看守铁笼之中的赵御。

即便是夜班,依然有两名番子跟梁进一同站岗。

这两名身着缉事厂标志性暗青色罩甲的番子,如同幽灵般分立在他左右两侧的阴影里。

他们眼神锐利,鹰视狼顾,警惕地扫视着周遭的每一寸黑暗。

番子们对其他轮值的禁军士兵态度倨傲,但对梁进,却保持着几分表面的客气。

这自然源于他们知晓梁进和赵保的关系。

然而,这些番子参与看守,也彻底阻断了梁进与铁笼中赵御任何私下交流的可能。

梁进只能如真正的守卫般沉默伫立。

赵御也只能继续他那疯癫痴傻的表演,在铁笼中时而痴笑,时而呓语,时而抓着栏杆摇晃。

时间,在死寂的夜色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梆子声中,缓慢地流淌,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梁进的心中,则思索着分身今日所遇到的事情:

“阴玺,今日竟不在王瑾身上?”

他的分身今日去见厂公王瑾,连玉璋都带上了,原本准备利用玉璋和玉琮之间的特殊感应来判断阴玺位置,起到警示作用。

一旦察觉到玉璋有奇异震动,分身便会抽身离开,避免分身和王瑾直接接触,从而被厂公发现黑血的秘密。

毕竟玉璋和同类的那种特殊感应的范围,可比阴玺同黑血的感应范围远多了。

可谁料,今天王瑾并未将阴玺携带在身,这倒是让分身能正常面见王瑾。

“还是说,王瑾也不会将阴玺时刻携带于身?”

对这个问题,梁进并不明白。

但他的分身也会时刻保持警惕,携带玉璋在身。

梁进微微抬首,望向那轮被高墙切割得只剩一弯惨白的残月。

夜凉如水,更深露重。

子时将近!

【每日情报】中揭示,山阳王赵佑,这位本应深居简出的亲王,今夜竟会为了一个青楼头牌,亲自前往醉楼!

这无疑是将自己致命的咽喉,在这关键时刻暴露了出来!

而另外一个常山王赵循,他的家仆已经被青衣楼所抓获,正在验证那家仆口中的话。

若是家仆口中的话属实,那赵循也将会面临险境。

山阳王赵佑,必须死!

今夜,就是天赐良机!

但动手的,绝不能是青衣楼主孟星魂!

与屠邪王一战,已让“孟星魂”这个名字成为了无数目光的焦点。

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脱身困难。

反而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禁军旗总,梁进!

这个卑微得如同尘埃的身份,此刻却成了最完美的掩护。

无人关注,无人防备!

一念及此,梁进眼中寒光一闪即逝。

他活动了一下因久站而略显僵硬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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