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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拉撒全在此处,不见阳光,呼吸著浑浊而带有泥土味的空气。

长时间的幽禁,使得他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眶深陷,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蟒袍此刻显得有些宽大。

但他依旧努力维持著一名亲王的仪態,甚至还有心情用颤抖的手,向一旁的紫铜香炉中添加著名贵的凝神香料。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內心远非表面那么平静。

因为他刚刚得到了一个足以让他心跳加速的消息。

他最大的竞爭对手,山阳王赵佑,已经死了!

而他,赵循,是如今仅存的、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至少……在对面那位刚刚返回的老者说出最新的情报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对面的老者身穿一袭便於夜行的黑色劲装,风尘僕僕,显然才从外界执行任务回来不久,连衣服都来不及更换便立刻前来稟报。

这名老者,正是王府首席供奉,三品高手——廉慕羽。

只见廉慕羽面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王爷,宫里……出了点意外的变故。”

“那个一直被我们忽略的淮阳王赵御……他,原来一直在装疯卖傻!”

“如今他竟然坚持到了圣驾回宫,並且隨圣驾一同进入了寢宫面圣……”

“恐怕……局势还会有变数。”

赵循听到这话,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他原以为,赵佑早就该顺手除掉那个疯癲的赵御了!

可谁能想到,那赵御竟然不仅活著,还等到了“圣驾”回宫这等关键时刻!

廉慕羽似乎看出了赵循的震惊和不解,进一步解释道:

“老奴怀疑,那赵御恐怕是暗中获得了某个……我们之前完全不知晓的神秘势力的支持。”

“那个一直看守他的、毫不起眼的禁军旗总梁进,竟然是一个隱藏极深的高手!洪威副统领……据说就是败於他手。”

“甚至……老奴大胆推测,今夜成功刺杀赵佑的那位神秘高手,恐怕也是出自这个神秘势力之手。”

赵循闻言,缓缓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床沿。

赵佑之死,確实与他无关。

他也一度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有能力且有动机在这个时间点干掉赵佑。

如今,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隱隱指向了那个一直在装疯卖傻的赵御!

“神秘势力……”

赵循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如今天下动盪,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冒出来了!

想当年太祖皇帝武功盖世,扫荡乾坤,將这些魑魅魍魎要么臣服,要么剿灭,要么躲入深山老林不敢露面。

这才过去几十年,他们竟然又敢出来兴风作浪!

若有朝一日他掌大权,定要將这些藏头露尾、唯恐天下不乱的傢伙连根拔起!

廉慕羽继续稟报,语气愈发沉重:

“尤其麻烦的是,那赵御,似乎已经得到了厂公王瑾的明確支持。”

“而且城外正在逼近的神武军,也是他的世子赵弘毅引来的。”

“老奴原以为,诸多亲王之中,山阳王赵佑是我们最大的劲敌。”

“可谁曾想……我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那赵御,恐怕才是隱藏最深、谋划最久的那一个!”

赵循听完,不由得长长嘆息一声,脸上浮现出疲惫和一丝挫败。

他也知晓,自己同样失算了。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谁能想到,那个看上去疯癲痴傻、人尽可欺的“猪王”赵御,竟然才是蛰伏最深、演技最好的那一个!

廉慕羽见状,连忙宽慰道:

“但是王爷也不必过於忧虑。”

“那些原本支持赵佑的朝臣和势力,经过老奴一番交涉,大部分都已经鬆口,表示愿意改换门庭,全力支持王爷您。”

“如今京城之中,支持我们的高手,正在与支持赵御的高手激烈交战。”

“只要我们的顶尖战力能最终获胜,那么大局……依然可定!”

赵循闻言,心中稍安。

確实,如今京城之中有资格爭夺大位的亲王就只剩下他和赵御两人。

那些骑墙派和赵佑的旧部,除了支持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但很快,一丝新的忧虑又浮上心头:

“廉老,你说……那个支持赵御的神秘势力,今夜……还会继续出手吗?”

廉慕羽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面色凝重:

“恕老奴直言……老奴也无法判断。”

“甚至老奴怀疑,如今这京城之中搅风搅雨的神秘势力,恐怕……不止一支。”

“冒充皇后的那一拨人,与暗中支持赵御、刺杀赵佑的这一拨人,行事风格、目的手段似乎截然不同,恐怕並非同源。”

“如今京城局势如同一团乱麻,浑浊不堪。恐怕也只有等天上的那几位真正分出胜负,发挥他们定海神针般的作用,才能彻底稳定局势,廓清寰宇。”

赵循点了点头,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

那些藏头露尾之辈,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沟老鼠,最终决定一切的,还是顶尖武者的绝对力量和朝堂大势。

廉慕羽当即躬身道:

“王爷在此稍候,万分小心。”

“老奴再出去打探一番,务必弄清楚顶级高手们的具体战况!”

赵循立刻伸手,抓住廉慕羽的手臂,语气显得格外真挚和关切:

“廉老!务必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身安全!”

“那张龙椅,本王可以不在乎!但您是老臣,是本王倚重的臂膀,绝不容有失!”

值此用人之际,赵循自然不介意多说一些收买人心的言语,更何况廉慕羽確实是他如今最重要的高端战力。

廉慕羽闻言,苍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感动之色,虽然明知其中不乏笼络之意,但他依旧受用。

他投身赵循门下,所求不过是功名利禄,此刻正是表忠心的最好时机。

他当即后退一步,郑重地跪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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