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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泽甚至没有浪费口舌去爭论石丹琴是否真的“欺男霸女”,而是直接依据梁进的指控將其定罪,这本身就表明了他並未公然偏袒石丹琴。

身为新任封疆大吏,又是初来乍到,李文泽行事必须遵循王法框架。

而依照《大乾律》对勛贵的保护条款,能做出降职、罚俸的判决,並且是动用“先斩后奏”特权当场执行,已然是极限施压。

若真按正常程序走,石丹琴大概率会免於处罚。

毕竟,在这个时代,欺男霸女对於手握特权的贵族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弥天大罪。

降职一级,罚俸三年,对石丹琴的实质伤害確实有限。

然而,最后那条看似轻描淡写的处罚——“当眾向周姑娘道歉並承诺永不再犯”,才是真正的诛心之笔!

对於石丹琴这等將脸面和尊严视若生命的贵族而言,当著东州所有头面人物的面,向自己求之不得、且已投入情敌怀抱的女子低头认错,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將他身为男人、身为贵族的骄傲,彻底碾碎!

即便在场官员名流因惧怕石丹琴报復而不敢外传。

但梁进绝对会动用天下会无孔不入的影响力,將此事添油加醋,传遍东南五州!

届时,他银翼侯石丹琴,必將成为整个东南最大的笑柄!

这不仅会摧毁他的尊严,更可能在他心中种下难以磨灭的心魔,极大增加他日后武道修行中走火入魔的风险!

所以,这个判决,表面伤害不大,实则对石丹琴造成了最深层次的心理创伤和精神阉割。

这已是李文泽在规则內,所能给予梁进的最大程度的“交代”和泄愤渠道。

对於这个结果,梁进自然心知肚明,且颇为满意。

他嘴角噙著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望向面色已然扭曲得如同恶鬼的石丹琴,朗声道:“侯爷,李大人已然宣判。还请————开始你的道歉吧。”

“李大人与诸位同僚都还等著呢,时间宝贵,莫要让大伙久等。”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石丹琴气得浑身发抖,老脸由青转紫,再由紫变黑,仿佛隨时会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猛地转向李文泽,眼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声音带著一丝哀恳般的颤抖:“大人!末將————末將不能————”

李文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够了!”

他面容冰冷如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银翼侯!尔食朝廷俸禄,受皇恩浩荡,自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

“如今东南匪患猖獗,正需上下同心,共御外侮!岂能因你一己私怨,败坏大局?”

“速速依判行事,休得多言!”

看到李文泽態度如此强硬坚决,石丹琴不由得愣住了,眼中交织著难以置信的愤怒与深不见底的委屈。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李文泽那冰冷的目光逼视下,最终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化为了喉头一声压抑的呜咽。

他猛地转过头,面向周白凝,极其艰难地、几乎是咬著牙,微微弯下了那从未轻易弯曲的脊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周————周姑娘————本侯————在此————向你致歉。”

他停顿了许久,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並————並————”

他“並”了半晌,脸色涨红如同滴血,终於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低吼道:“並保证————永————永不再冒犯於你!!”

周白凝並未看他,甚至没有回应一个字,只是微微侧首,將目光投向身边的梁进,柔顺的姿態不言而喻一她的態度,全然由梁进决定;他,才是她的主宰。

这幅情景,更是刺激得石丹琴双目赤红,死死咬紧的牙齦几乎要渗出血来!

梁进这才满意地微微一笑,仿佛大发慈悲般挥了挥手:“既然侯爷如此真心实意”地道歉了,也做出了保证,那么我们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之辈。”

“这件事,便看在李大人的面上,到此为止吧。”

听到梁进终於鬆口,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官员名流,都不由自主地暗暗鬆了一口气,紧绷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

李文泽一直严肃的面容,也微微鬆弛下来,不易察觉地轻轻吁出一口气。

然而,石丹琴缓缓抬起头,那双阴鷙的眼睛里,怨毒的光芒几乎凝成实质,死死钉在梁进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梁进却忽然鬆开了周白凝,缓步走到石丹琴面前。

两人距离极近,梁进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一下下点著石丹琴的胸膛,语气带著教训般的嘲弄,再度开口:“但是,也请侯爷你给本帮主记住了一”

他声音转冷,如同寒冰。

“今日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望你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长长记性,莫要再犯!”

“否则————下一次,王法或许还能宽恕你,但我雄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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