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堂上那个穿着司马官府的家伙是谁?
王观呢?
“苏牧,你可知罪?!”
一个看起来二十上下的男子坐在大堂之上,颧骨高隆,目光犀利,沉声喝道。
“不知。”
苏牧摇摇头,说道。
他不禁扭头看了看两边的捕快。
南城司司马换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提前告诉我?
我还以为我在南城司人缘不错呢。
苏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郑旺等人。
郑旺等人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是他们不想提前通知苏牧,实在是不敢啊,这新任司马,他们得罪不起啊。
“苏牧,南城司让你们去运送物资,你去了几日?”
就在这时候,堂上那新任司马冷冷地道。
“从出发之日算起,到今日,一个月整。”
苏牧平静地答道。
“很好。”
那新任司马冷声道,“从南城司到第七补给点,就算路途难走,十日也绰绰有余,我算你一来一回需要二十日,尔等为何延误十日才归?
尔等可知,延误十日是什么罪过?!”
苏牧抬起头,直直看着那新任司马。
这新任司马的样貌看着有些面熟,细看之下,竟然和前前任司马何玉兴有那么一点相像。
原来如此。
苏牧心中恍然。
原来是何家的人,难怪。
押送物资,确实对送到的时间有要求,但从来没要求押送之人什么时候返回。
行程不易,别说是晚回来十日,便是再多几日,那也是常有之事。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罪过。
只要物资按时送达了,晚归几日,包括回来之后休沐几日,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哪怕是何玉兴当司马的时候,也不会在这上面难为下面的捕快。
面前此人,来着不善啊。
苏牧嘴角微微扬起,缓缓地道,“司马容禀,我们之所以晚归,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新任司马冷冷地道。
“把东西带上来。”
苏牧转身吩咐道。
陈二等人应声,连忙将外面大车上的人头全都搬到了趟上。
虽然用石灰处理过,但那么多人头堆在一起,还是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匪徒拦路,我们了一些时间将这些匪徒剿灭了,所以才晚归了数日,请司马大人明鉴。”
苏牧拱拱手,缓缓地说道。
“嗯?”
新任司马似乎有些意外,他盯着那些头颅,沉默了片刻。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
就在苏牧疑惑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新任司马已经绕过桌案,来到苏牧面前几步外。
他看着苏牧,目光凌厉。
“延误之罪本司马便不与你计较了,我问你,本月初十,你在何处?”
他沉声问道。
“初十,我还在第七补给点的营寨之内。”
苏牧略一思索,答道,“捕快们和第七补给点的郑屠郑提辖都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