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李归尘也知道丹炉内的草药都已经变成黑灰。
刚刚略微走神，没控制好火候，这些草药都被火焰烧成了黑灰，这一炉丹药又炼废了。
别人都说他李归尘炼丹术出神入化，是天下最强的炼丹师之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兜率炼丹诀而言，他的炼丹术算得了什么？
充其量不过刚刚入门而已。兜率炼丹诀中记载的丹药，有一大半都是他炼制不出来的。
就比如这能延寿十年的延寿丹，这是兜率炼丹诀中记载的最低级的延寿丹，但他尝试了无数次，却始终无法成功。
按照兜率炼丹诀的说法，它上面记载的每一种丹药，都是丹变之境的丹药，除非能修炼到丹变之境，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丹变之境，谈何容易？
李归尘也算见多识广，但他这些年，也只见过寥寥几次丹变之境的丹药，而且那还都是机缘巧合才被炼制出来的，连炼制它们出来的炼丹师都无法复现。
所以这一次李归尘见到苏牧能炼制出丹变之境的丹药才会这么兴奋。
丹变之境，可不是仅凭运气就能达到的境界。
这需要运气，还需要对药性了若指掌，苏牧一个刚刚接触炼丹术就能做到这一点，无疑证明他是个真正的炼丹奇才。
李归尘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便寄托在了苏牧的身上。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把兜率炼丹诀完全传授给苏牧。
他只是想利用苏牧的天赋，而不是真心把苏牧收为弟子。
“穆宁。”
李归尘看着刚刚炼废的一炉丹药，沉吟片刻，缓缓地开口道，“草药你已经熟悉了，从今日开始，我正式开始教你炼丹。
我会先传你一道丹方，你什么时候把这丹药炼到丹变之境，我再传你下一道丹方。
按照神农百草宗的规矩，如果你能掌握十道丹方，便能成为内门弟子，若能掌握百道丹方，便能晋升真传弟子，所以，想要往上爬，你就好好领悟我传你的丹方。”
“是。”
苏牧恭声道。
他心中暗暗腹诽。
李归尘以为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少年，拿话在忽悠他呢。
神农百草宗确实有这个规矩，但可不是单纯地看掌握丹方的数量。
丹方也是有品质的，一品丹药的丹方，和九品丹药的丹方能一样？
只是一品丹药的丹方，掌握多少也晋升不了真传弟子。
止血丹，就是一品丹药。
而回光返照丹，是七品的丹药。
这些关于丹药的常识，神农百草宗根本就没有传授这些外门弟子。
从一开始，这些外门弟子就是被当做耗材来培养的。
李归尘以为苏牧不知道这些，所以随口给他画饼。
苏牧自然也不会跟他争辩什么。
他来神农百草宗，是冲着那神农百草经来的，不过现在知道李归尘身上也有一门不逊色于神农百草经的炼丹术，他也想试试能不能学到手。
毕竟神农百草经能不能救得了陈北玄他们，苏牧也是没有把握，能多学一些炼丹术，他当然不会放过。
李归尘开始讲解丹方。
讲解丹方的同时，他也传授了苏牧一些炼丹需要的手法。
丹药的丹方，包括药材、火候、炼制步骤等等。
一张丹方包含的信息庞杂无比，李归尘讲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讲完。
讲完之后，他又让苏牧复述了一遍。
苏牧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李归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