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八九玄妙功传承那一次,那个极有可能是七十二贼之一的人的遗体万年不坏,残留的气息都能吓退强敌。
眼前这个,大李师伯连面都不露,仅仅是他建造的一个房间,就给了苏牧一个下马威。
苏牧自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不错了,现在看来,他这点实力,在真正的大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就连一直引以为傲的天工炼器法,在人家面前也不够看。
仅仅是一间不起眼的房子,就将他困在了这里。
苏牧直观地见到了自己与天命境大能之间的差距。
现在想想,当初如果遇到的不是药神的降神,而是药神的本体,他恐怕就会毫无还手之力。
药神还仅仅是天玄境。
“是因为我对李长庚动手,所以才会被困在这里吗?”
苏牧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心中思索道,“如果李长庚等人来真的是为了留下大李师伯的传承,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刚刚没动手,而是接受了大李师伯的传承,现在就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了?”
这些只是苏牧的猜测,李长庚已经消散,这些猜测已经无从求证。
没有大李师伯的传承,以他现在的实力,好像真的无法打破这个房间。
走不出这个房间,他就无法离开这个福地。
现在苏牧算是体会到了守墓人的感受。
“虽然没有大李师伯的传承,但也未必就一定走不出去。
既然见到了这种境界,那终有一日,我也能抵达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苏牧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见识到自己和天命境大能之间的差距并没有让苏牧绝望,相反,他心中反而充满了斗志。
终有一日,他也会达到那个境界!
苏牧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
这碎片是之前那一尊三足药鼎破碎之后留下的。
它虽然破碎了,但毕竟曾经是李长庚的寄身所在,恐怕也不是凡品。
或许,能从它上面窥见一些大李师伯的境界秘密。
若是能有所悟,说不准就能走出去了。
抱着这些念想,苏牧开始研究那些碎片。
…………
岭南三州,离火城中。
一个人背着手踱进了城主府内。
“我苏师弟还没回来?”
阿兀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晋侯、明夷侯、东方流云等人。
太平司如今要管理岭南三州,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连晋侯和明夷侯也不得空闲。
整个岭南三州,现在唯一的闲人就是阿兀。
他之所以清闲,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家都信不过他,所以不敢安排他做事。
虽然信不过阿兀,但众人也没把怀疑写在脸上,反倒是给予了阿兀足够的尊重。
除了某些机密的地方不准他出入,其他地方都是任由他来去。
连这离火城的城主府,他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苏牧不在的这些日子,阿兀倒是安分守己,除了喜欢四处闲逛,他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其他异常。
很多时候,众人甚至都忘了他的存在。
“原来是阿兀前辈,苏牧他还没回来。”
晋侯拱拱手,开口说道。
阿兀自称是七十二贼之一曲长青的亲传弟子,七十二贼那可是万载以前的人物。
如果这是真的,阿兀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前辈。
就算他的身份是假的,他的实力也是摆在眼前的,晋侯丝毫不敢托大,一句前辈倒也是心悦诚服。
“苏师弟他到底去了哪里?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阿兀说道,“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你们不担心我可担心,我就这一个师弟了,我可绝对不能看着他出事。
你们告诉我,苏师弟他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阿兀前辈,苏牧他离开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们他的去向,不过我想,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是我们自夸,当今天下,能威胁到他的人已经不多。”
晋侯笑着说道。
“你们那是见识太少。”
阿兀撇撇嘴,说道,“我都不敢说天下无敌,苏师弟的修为还差得远呢。”
“我不是说苏牧的实力已经天下无敌,我只是说他自保无虞。”
晋侯道,“现在这外域,返虚境强者都屈指可数,那些守墓人更是被困在大行山中,玄帝杨秀虎也被阿兀前辈你所伤,还有谁能伤害苏牧呢?”
“是吗?”
阿兀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沉吟道,“大行山——”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行吧,既然苏师弟不在,我也闲得无聊。”
阿兀说道,“我准备外出游历一番,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苏师弟都不会有危险,我就更不可能会遇到危险了。
等我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的。”
说罢,阿兀就迈步向外走去。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但两步之后,他的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晋侯阻拦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谁担心你会不会遇到危险?我是担心你会不会变成危险好吧。”
晋侯心中叹了口气。
阿兀来历神秘,实力又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
如果他留在离火城还好,至少众人时刻都能见到他。
但他如果离开离火城,那可就彻底脱离了他们的监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阿兀的实力远远超过我们,他想做什么我们根本阻止不了。”
明夷侯开口道,“就算他留在离火城,你以为我们就真的能够监视他了?
随他去吧,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只能如此了。”
晋侯叹息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是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
“原来如此。”
苏牧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咔嚓一声轻响,他手上一块碎片瞬间化作齑粉。
看着地上仅剩下一般的药鼎碎片,苏牧一时间陷入犹豫之中。
他之前将这些碎片一一分解,细细研究,结果确实隐约有些发现。
虽然如此,他心中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了。
要,还是不要,这永远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事已至此,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