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大玄太平司,最强的人是谁,他们心中都有那个名字。
虽然那人现在去了岭南三州,但他从未公开脱离太平司。
某种意义上,他们还是大玄太平司的人。
如果向那位求援,那么不管敌人是谁,都不必担心了。
只不过,他们这些留在大玄的太平司之人,和去了岭南三州的人,事实上已经分成了两派,几乎没有了往来的两派。
“对方或许已经走了,大家不必太过紧张。”
何其幸沉声道,“让兄弟们加强巡逻,如果再遇到对方,不要随便动手,立刻通知我,我来对付他。”
他心里衡量了一下,对方的实力虽然深不可测,但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如果对方真的图谋不轨,那说不得,他也要让对方见识一下他何其幸的实力。
一瞬间,何其幸身上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让周围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苏牧缓步行走在平凉郡城内。
虽然看起来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苏牧已经感受到了,城中暗流涌动。
仅仅是片刻功夫,他身边就过去了好几个气息深沉的武者。
整座城,已经进入了外松内紧的状态。
很显然,是何其幸有了动作。
这不禁让苏牧心中又有了一丝疑惑。
何其幸对平凉郡的掌控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照理说,身为太平司指挥使,何其幸应该会受到玄帝杨秀虎的忌惮才对,不可能把平凉郡的权力下放给他。
但现在,自己只是在何其幸面前露了个面,然后整个平凉郡就开始戒备起来。
这分明是何其幸下的命令。
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
这证明平凉郡的官府也已经被何其幸控制。
“难道何其幸是玄帝杨秀虎的人?”
苏牧心中暗自道。
何其幸是不是玄帝杨秀虎的人其实并不重要。
返虚境武者,对现在的苏牧来说,也起不到决定形势的作用。
但何其幸身上的古怪不止这一点。
让苏牧最疑惑的是,何其幸竟然得到了罗摩天蚕的臣服。
没错。
刚刚何其幸当着他的面展露出来的气息,赫然正是罗摩天蚕身上的气息。
苏牧曾经用罗摩天蚕的残肢炼制寻妖针,他对罗摩天蚕的气息无比熟悉。
虽然何其幸身上露出的气息一闪而没,但还是被苏牧捕捉到了。
这才是苏牧当时选择暂时离开的原因。
他当然可以强行带走罗摩天蚕。
但他更好奇,何其幸是如何做到的。
罗摩天蚕不是寻常的妖物,它更像是巫蛊宗培养出来的蛊虫。
罗摩天蚕的实力很难用妖物的标准来判断,但它身上的寒气,足以令返虚境丧命。
而且它速度奇快,身体又坚硬如刀,极速之下,足以洞穿大部分武者的躯体。
所以,别看罗摩天蚕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想要捉到它可没有那么容易,降服它就更是难如登天。
照理说,以何其幸的实力,应该不足以降服罗摩天蚕才对。
这何其幸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牧嘴角微扬。
比起直接拿走罗摩天蚕来说,他更想查清楚,何其幸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谁帮他突破到了返虚境,又把罗摩天蚕放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苏牧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他身形在人群之中穿梭,看似缓慢,实则不断越过一道道人影。
…………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声响,一支响箭呼啸着升空而去。
一道道身影向着响箭升起的方向奔去。
其中一人当先,飞天而行,赫然正是平凉郡太平司的何其幸。
何其幸身上气息强大,所过之处,空中都残留下一道白雾般的痕迹。
忽然。
一道人影闪现。
那道人影就这么出现在快速飞行的何其幸身边。
何其幸反应极快,抬手便发出攻击。
但对方的速度更快。
还没等何其幸的攻击发出,对方就已经一掌切在了何其幸的后脑之上。
然后他一只手拎起何其幸的脖子,身形一晃,凭空消失不见。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迅速,被何其幸甩在身后的众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向前看时,那人带着何其幸已经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手足无措。
…………
何其幸从昏迷当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正处在一个空旷的山顶之上。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混身没有丝毫力道,竟然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下意识地抬头向着前方看去。
只见一个青年神色淡然地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巨石之上,正是之前那个闯入了平凉郡太平司衙门的人。
“你到底是谁?”
何其幸开口道,只感觉自己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有一战之力,结果却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这种实力的差距简直让人绝望。
何其幸都不知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可怕之人。
这么可怕的人,为什么会盯上了他呢?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苏牧的目光落在何其幸身上,淡淡一笑,道。
他做事干脆利落,直接把何其幸给抓了过来。
“我把你抓过来已经有一个时辰,照理说,你背后的人应该已经反应过来。
但现在还没有人找上来,看来,他们是并不在意你的死活啊。”
苏牧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何其幸道,“我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上,那么要杀要剐,便随你。
你若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不要折辱于我。”
“何指挥使,你如果真的这么有骨气,那就不应该借助罗摩天蚕的力量。”
苏牧淡淡地说道,“你如果是凭自己的努力成就了返虚境,那我会敬你三分。
但现在,你摆出这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不过是惹我发笑而已。”
“你——”
何其幸脸上闪过一抹震惊,还有隐藏极深的恐惧。
被人戳破了最深的秘密,任谁的反应都不会比何其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