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连武宗大师兄查海山都败在了苏牧的手上,但凡田苍辰能多一点尊重,那现在也得亲自登门拜访。
但现在。
田苍辰別说亲自来拜访苏牧了,他直接派了几个手下,用一种施捨的態度来让苏牧前去拜访。
杜方坤哑然无语,脸上不由地露出苦笑。
是啊,田苍辰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呢?
“別想太多了,武祖正当壮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查海山和田苍辰,十有八九都得走在他前面。”
苏牧淡淡地说道。
靠人不如靠自己。
就算武宗势力再大,也是不可能成为他的靠山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忽然又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武宗,陆一鸣,求见吴前辈。”
来的人还是武宗弟子,不过他的姿態,显然摆得比刚刚那几个武宗弟子要低的多。
他没有像之前那几个武宗弟子一样直接从天而降,而是在门外,按照规矩求见,语气也没有那么盛气凌人。
他並没有仗著这里是武宗的地盘就横衝直撞。
苏牧对这个陆一鸣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他对著杜方坤微微点头。
杜方坤会意,起身开门,將陆一鸣迎了起来。
陆一鸣是个看上去相当年轻的男人,他走到苏牧身前不远处,客客气气地拱手抱拳,开口道。
“武宗弟子陆一鸣,见过吴前辈。”
“有什么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才是武祖的寿宴,现在还不到上山贺寿的时候吧。”
苏牧平静地说道。
“好叫吴前辈知道,晚辈此来,並不是为了宗主的寿宴,而是代表另一个人,来跟吴前辈你谈一个交易。”
陆一鸣低声道。
他说话的瞬间,身上泛起一阵微妙的波动。
这种波动,將他的声音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內。
此刻就算是院子外面有人偷听,也肯定听不到陆一鸣在说什么。
苏牧心中微微頷首。
他就说,武宗能成为天下第二大宗,怎么可能都是田苍辰那样的莽夫?
如此大的宗门,门內必定少不了各种各样的人才。
这陆一鸣的行事,比他之前见到的那些武宗弟子要谨慎仔细多了。
“查海山?”
苏牧开口道,脸上不带丝毫意外之色。
“吴前辈聪明。”
陆一鸣也没有任何意外之色,而是平静地说道,“大师兄说我一来,吴前辈就能猜到我的来意,我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
看来吴前辈和大师兄是心有灵犀啊。”
杜方坤看看苏牧,又看看那陆一鸣,心底生波。
倒是狂人朱锋,已经听得犯困,乾脆走到一边自顾自地修炼起来。
他对这些阴谋根本就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他还想跟苏牧切磋一番,他早就直接离开了。
现在他就等著这些人走了,然后他才好跟苏牧再切磋一次。
“心有灵犀这个词还是不要乱用了。”
苏牧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之前查海山故意输了我一招,我就知道他別有所谋。”
查海山故意输给吴前辈一招?
杜方坤瞪大眼睛,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但如此,他恐怕也是第一个听说的。
吴前辈成名之战便是答应了查海山,结果,查海山是故意输的?
“那倒也不是故意输的。”
陆一鸣没有丝毫震惊之色,而是淡淡地说道,“大师兄说了,吴前辈的实力在他之上,就算再继续打下去,他早晚也一样会输。
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多费一些无用的力气而已。
吴前辈的实力比大师兄更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如果你是来拍马屁的,那大可不必。”
苏牧冷冷地说道,“有话,就直接说。”
“既然吴前辈如此痛快,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陆一鸣道,“之前苍穹宗的人已经来过了,吴前辈想必已经知道,苍穹宗的人现在已经盯上了你。
他们盯上了你,那就不会管你到底是不是真凶,他们绝对不会介意错杀一个人。
现在我家宗主的寿宴还没结束,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分,但一旦我家宗主的寿宴结束,吴前辈你就要返回湘州,到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让吴前辈你返回湘州的。”
如果是普通武者听到这些,心情肯定会有所波动。
但苏牧,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好像那些危险与他无关似的。
陆一鸣心中暗嘆,不愧是能与大师兄你来我往的强者,这份心態,就远非一般人能比。
“我家大师兄有办法能让吴前辈你安然返回湘州,並且可以让苍穹宗不再骚扰吴前辈。”
陆一鸣继续说道,“原本大师兄是要亲自来的,不过吴前辈你也知道,大师兄被宗主责罚,现在正在雷池当中。
所以这些事情,需要我来转达。”
“查海山可以送我返回湘州,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
苏牧淡淡地说道。
杜方坤瞪大眼睛,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
他大脑飞快运转,快速思索著对策。
他要隨时做好准备,苏牧可隨时都有可能考他。
查海山派人来找苏牧,那就意味著之前他们的猜测没有错,查海山此人心机深沉,绝对不是真正地自愿放弃武宗宗主之位。
现在,查海山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大师兄想让吴前辈帮一个小忙。”
陆一鸣淡淡一笑,说道,“只需要吴前辈在我家宗主的寿宴上,打压一下田苍辰的囂张气焰就可以了。
这对吴前辈来说,应当是举手之劳。”
“如果我拒绝呢?”
苏牧平静地说道。
对於陆一鸣提出来的要求,他丝毫不意外。
之前和查海山交手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查海山有所保留。
他苏牧保留实力,那是因为他的八九玄妙功不能当眾施展。
那查海山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可是武宗,而查海山,是武宗年轻一代的大弟子,这种身份,在武宗境內,照理说应该肆无忌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