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灯和油灯的灯罩都使了金银,嵌了珠宝——灯光会透过宝石,散发出对应珠宝的色泽。
沙发,镂空雕艺的桌椅——几乎所有装饰的细微处,都雕着一枚古怪的符号。
螺旋向外的漩涡。
桌上的酒水与精巧至极的糕点被用过一些,沙发里的绅士们聊得正热。
他们褪了外套,解开领口,夹着雪茄或香烟,端着酒杯,洋洋洒洒地谈论着国家大事和海上的生意。当安妮进来时,房间有一瞬静默——然后,就是笑声。
“看看,我的节目来了。”
侍者朝屋内行礼,退出屋内,关上了门。
“来吧,钻石‘先生’,我们多久没见了…十天?十五天?人越老,就越记不清时间。我总是感觉,一眨眼,就从夏日变作了冬季。”
除了沙发上相邻的两位绅士外,还有个人站在沙发不远处,静静盯着安妮:酒红色的长卷发,深褐色的眼睛。
和跟她说话的老人发色相同。
“海曼先生。”
安妮躬身行礼。
“别那么拘束,安妮。”马沃罗·海曼笑着摆摆手,让她入座。“路易斯,给她倒一杯酒。”
老先生也是一头红色的卷发。
但更浅,也更短。
他衣着笔挺,脸上的皱纹不少,单从脸上的笑容和嗓中腔调看,这人应该和善极了。
然而,安妮清楚他是个什么人。
“是十三天,海曼先生。”安妮道谢后,小心翼翼接过酒杯,但没有坐。
这时,她才有空分心看那沙发上的另一个人——在她没来前,和马沃罗交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