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有惊雷划过,劈开头顶沉甸甸的壳子。
儿子一脸茫然,被母亲双手压着肩膀,不知所措。
“叫他布朗先生。”
她又说。
窸窣的脚步声碾过地毯,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
一个…
高大的男人。
短发,瘦,双目在漆黑的房间里发亮。
“干得好。”
他声音嘶哑高昂,像个不熟练的小提琴手非要炫耀自己的弓法:“来我怀里,亲爱的。”
他张开手臂。
于是,女人起身,鸟儿归巢一样投入他怀中。
抱着他的腰,半抽泣半是撒娇。
“我实在太想你了,丹尼尔…无时无刻不想你…”
男人一下一下轻拍着玛丽的后背,鲜红的嘴唇咧开,用两排雪白的牙齿轻轻啃咬女人的头发,眯着眼,用力嗅了起来。
‘嘶…’
痛苦、喜悦与漫长的等待混合交织成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我爱你!丹尼尔!”
丹尼尔·赫弗却并不着急,轻抚女人的后背和头颅,像安抚一个久不见主人的宠物犬,轻拍她脸颊,在她扑上来时发出邀请嬉闹的表扬声。
“别急,亲爱的,别急。”
可女人却几近疯狂。
“我爱伱!我爱着你!我深爱着你!丹尼尔…”
她很轻很轻地撕咬着男人的皮肤,挣扎着,又期许着主人粗暴的对待。
“是啊是啊,当然。”
丹尼尔·赫弗笑道。
他喜欢弱者。
喜欢吃她们的皮肉,从皮肉开始吃,一直到筋肉,到骨头。翻开一切后,他能感受到那来自心脏的泵感——真实的,真正来自血肉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