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许多人都用大号打火器。”
“以前我也是。”罗兰咕哝着回了一句,偏着头,面朝窗户:“…我最开始还用特制的木条,显得整个人贵得没边。但你猜怎么着?最后只要火柴,在焰锋潦草熏着嘬——”
“越方便越好。”仙德尔没接话。
她托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烟雾中的侧脸。
看他垂落的黑发行过琥珀色的眼睛。
看他像模像样的专注,吐出烟雾后给自己讲他了解的。
她喜欢这样的罗兰。
“我们去逛逛,怎么样?”
“去哪?”
“到处。”
“城里死了不少人,仙德尔。”
“这不耽误什么,罗兰。没了父母的孤儿难道就不得绝症了吗?”
「我喜欢她的比喻。」
罗兰掀开窗帘,在几分钟后叫停了马车——在布里斯托尔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繁华’是相对而言。
这儿主要面向那些外来客,卖些当地或远洋而来的特色产品:比如特意‘打扮’过的昂贵钓竿、别国的衣饰、活的动物、名不见经传的他国书籍和黑人什么的。
就和仙德尔说的一样。
布里斯托尔发生了如此大的灾难,而这条街却比往常的人更多。
更热闹。
一些仪式者混在其中,罗兰和仙德尔一眼就能认出来——比如尽管穿了符合当下季节和流行饰长裙的女人,腰间却穿挂着几枚指骨。
永寂之环的仪式者。
还有干脆不换教服的,披着明黄色斗篷,象牙纹勾勒出一个长长的天秤。
“黄金天秤的仪式者,罗兰。公正教会的‘执法者’,相当于审判庭之于圣十字。不过,这些人可比我们要刻薄得多。”
罗兰对这教派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