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微笑。
关于他的道路,布里斯托尔发生的故事,霍金斯说的大罪,金岛,奇特的异种们…
可以讲很久,也可以几句话说清楚。
他知道萝丝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罪犯,或者踏上了一条不被准许的道路——
他担心的是…
“什么?!那我们有翼者,就是命运中注定要颠覆世界的罪犯了?!!”
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整个人就像杯里未尽香雾的热茶一样从皮下呼出一层层名为兴奋的灼气,抓着椅板的十根手指微微发力,上半身向前探着,那两颗绿油油的大眼睛在罗兰的视线里放大,再放大。
如果说他本人热衷于在秩序中制造混乱,那么,萝丝就是混乱中的狂欢者。
她不制造,但乐于参与到每一场混乱中去。
对她来说,秩序已经带来不了太多的刺激了。
混乱可以。
“我们的对手是谁?圣十字?还是王室?”
“你这话轻巧的就仿佛圣十字是由两千多个贝翠丝组成的一样。”罗兰伸出食指,把逼近的短卷毛脑袋推回她自己的椅子,以防在‘嘎吱’一声后,又复现马车上的脸砸枪托事件。
绿眼睛朝他呲牙,嗓子里哼个不停:“伱呀,罗兰·柯林斯先生,你呀。我看你嘴里没有实话了。瞒着你虔诚忠实的教徒,瞒着你生死相依的伙伴——这样大的秘密,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她前后摇着凳子,嘎吱作响。
嘎吱。
嘎吱。
频率不低。
还没等罗兰说什么,楼下就传来剧烈、响亮而明显故意的咳嗽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那样响亮的咳嗽声。
楼上的两人安静了几秒。
很快,他们听见了重重的、故意踩踏楼梯的脚步声:人没有往上来,他大概只在楼梯第一阶跺了几脚,然后,大声嚷嚷:“我做了牛排!”
罗兰应了一声,再回头,却发现萝丝脸上染了点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