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小跑过去,搂住女孩的脖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后,缓缓将她放在木板上。
“他们连条被子都不给你!”
妮娜·摩尔眨了眨眼,露出一口坏牙:“我喝了肉汤。”
佩姬并不嫌弃那白色的浓汁沾到自己身上,掏出手绢,给她擦拭脸上破了的疮。
“…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姐姐。我爸爸还好吗?”
佩姬默默点了下头,捋着她的卷发,像梳子一样,一下又一下。
没多久,她就红了眼眶。
指缝里全是掉落的头发。
“我会好起来的。”妮娜抓着佩姬的袖口,望向一旁:“他们是谁?”
佩姬鼻音很重:“…我的朋友。”
“你又交新朋友了!”
这姑娘开朗的不像患了病——不,也许整个镇的人都开朗的不像受了难。
即便在矿洞里,除了那些野兽般的叫嚷外,罗兰多听到的,也是一声声回荡不绝的下流歌,或者低沉的号子。
甚至听见了一些自己那晚唱过的句子。
这姑娘像那些矿工一样。
坦白说这些年,罗兰发现人大概只擅长两件事:一部分擅长在地狱中大笑,另一部分则擅长创造地狱。
“你们好!”
她趁着佩姬抹眼泪的时候,朝罗兰打了招呼:“我是妮娜·摩尔!现在生了病,要两个月才能好!”
两个月。
然而在场的人清楚,这病目前没有什么法子治疗,她也许活不了两个月。
“我爸爸让你赔钱了吗?”她问候完三个陌生人,立刻转向佩姬,神色忧忧:“他没干过这活,也许就是不行。姐姐,他可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