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
襁褓中的婴儿开始哭闹。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的野兽只能凭借直觉向前,捡那沿路没人要的盒子或从污秽里挑选一些不大酸的、没了形状的吃食收进襁褓里。她一路走,一路选。
人越来越少,树越来越多。
‘妈妈。’
她摸了摸带着体温的铁坠。
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指引着来到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弟弟。’她低下头喃喃,笃信襁褓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弟弟——但是,也许土里有些关在木板里的,也是自己的弟弟。
他们不一定只有一个,也不一定都在自己怀里。
他的弟弟被弄丢了,总得呆个地方等自己去找他。
‘吃。’
她钻进茂密的树林,找了个能避风的地方。
她把那些选来的食物用手捏成更软的糊,抹进婴儿的嘴里。
他哭的更厉害,她却喜笑颜开。
这是个有力气的孩子,长大后一定健康。
‘吃。’
她把那些灰黑色的糊全都给了孩子。
自己吃地上爬的。
很快入了夜。
很快,世界又变亮了。
时间渐渐变得模糊。她记不清自己究竟找着了几个‘弟弟’——她把他们摆在自己身边,搂着他们一块睡,一块醒,一块吃。
胸前的铁坠无刻不灼热。
这意味着妈妈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