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认识字,也会用嘴问。
——罗兰能理解兰道夫为什么隐瞒贝罗斯患病的情况,他问他是否咨询过爱德华·史诺,没准这医生有些‘与众不同’的法子。
“比那更糟,罗兰。”
兰道夫当然询问过爱德华。
在他对贝翠丝的‘治疗’初见成效后,兰道夫就以宴请为名,找了个休息日招待他——有关父亲的病症,他将自己所见、及仆役们所收集来的日常记录尽数交给了爱德华·史诺。
结果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活不了太久了。”
兰道夫垂着眼,声音淡淡。只是用力揉捏着雪茄,发出‘咔嚓嚓’的声音。
“史诺先生说,困扰我父亲的病症不止一种。它就像一个寄生在血肉中的活胎,不断汲取他身体里的养分——它们也许到处都是,也许又只在固定的某一处。”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史诺先生给了我讲了两个办法。”
兰道夫愁眉阴翳。
“要么采取切除手术。切开他的肚子,让他的五脏六腑暴露在视线中,用最亮的灯头浇灭阴影,用手指在滑腻里翻找,找出病灶,用刀切掉它…”
“要么,吃一些止疼的…并每日向万物之父祈祷——”兰道夫顿了顿:“后面这一句是我自己添的。”
这就是爱德华·史诺能给出的全部解决方式了。
冒险,效果未知,或速生,或速死。
另一种稳妥,但结局注定。
至于仪式者就更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