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他累了。
一屁股坐在了鹅卵石上,喘着粗气。
兰道夫也静静坐下。
“…我不能让一枚炸弹留在活人身边,”贝罗斯赌气,总认为这年轻人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时代真是不一样。在以前,可没人愚蠢到把这东西随身带着…”
“若不是看身份,我绝不会冒险救人…”
听他像个孩子一样讲话,兰道夫轻笑反问:“我的身份?先生,我是什么‘身份’?”
这又给贝罗斯问住了。
他结结巴巴地嗫喏,转着眼球,在起雾的大脑里寻找有关这张尖脸的记忆。
注定一无所获。
“你是…”
兰道夫不再回答。
静静的用头挨着父亲的头,肩膀靠着肩膀。
傻乎乎的午夜,海风里除了咸腥,多了些群星的味道。
…………
……
远处阳台。
罗兰捋着被风吹乱的黑发,趴在漆了黑油的栏杆上。
巴顿在他身边。
“少爷这些年太辛苦了。”
罗兰意义不明地唔了一声,琥珀色的双眼在黑夜中泛起金属光泽。
“你知道他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巴顿先生。”